再抬头,自家殿下已经走了好远的距离。
兰花愣在原处眨了眨眼,见殿下身影越发远了后立马小跑着跟上。
凤玄晚很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想些什么,对于这个小姑娘他一直以来的念想都是一个简单的救命恩人,一个盛家小姐,一个会些医术的小丫头。
还是个大胆的敢拿自己开刀的伤者。
但现在这时候,为什么他的心里会这样着急?难道是因为放不下她的满身医术?
对,一定是的。
肯定了自己心里的乱糟糟想法,凤玄晚入了屋内看到了那个浑身近乎被汗浸透的人。
这瞬间,好似什么想法都消失了,他只知道,自己并不想让这个小丫头就这样痛苦离去。
他几步上前,在满腔的纠结和复杂情绪里抓过她布满汗珠的小手。
她的手热的可怕,像是着了火。
他曾经浑身冰冷,刺骨难耐,现在的她是否浑身火热,灼烧难当?
凤玄晚没有尝过这个滋味,亦是不知道她此时的感受,只是看着她浑身战栗的模样忍不住唤她,“长欢,盛长欢。”
“师父……”但她口中,辗转反复不过这二字。
她师父……妙手神医。
这还是在先前不小心在太医口中得知的,他那时好大的惊讶,她的师父竟然会是妙手神医。
可那个神医不是从来不收徒的吗?而且那个人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踪迹消息了,她到底是怎么认识那个人的?
“师父!”就在思绪间,手中的小手忽的有了力道紧紧抓住他的指尖,他立即转眸看去。
姑娘似乎是醒了,睁着双黑如夜幕的眼睛望向他,却不知是不是看到了什么,眼神茫然,唇角兀自扬起,蓦然乖巧如是三岁孩童,糯糯地说着,“师父,我近来很乖。”
她拉起笑容,恬淡可爱,脸颊被烧的一片通红像是孩子偷拿了大人的胭脂涂抹所成。
艰难地挪了身子朝他靠近,慢慢地将脑袋枕到他的腿上,再渐渐抱住他的腰身,所有话语就在他的怀中埋着,听得不是很清楚,模糊中辩出几个字词,“我背了书……药,我……小兔子……子,师父……”
一大段的话近乎说上半个时辰,那本就沙哑的声音到最后几乎都听不到了。
凤玄晚却是越听越奇怪,以她话里的意思,她仿佛和她师父待了很长的时间可是他查过,这个人从来没有出门很长的时间,她口中的师父到底是真有其人,还是自己梦中一个不存在的人?
妙手神医?当真是她的师父吗?
看着紧紧抱着自己腰身如是抱着宝贝的姑娘,凤玄晚的第一个想法不是将她扯出去,而是小心地查看她的伤口,确定没有崩坏才拿起被子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他就这么坐了一夜,最后靠在身后渐渐睡着了。
隔日天晴,阳光明媚。
日上三竿,屋内人还是没有什么起床的迹象,兰花偷偷进去看过,那画面惊的她不敢再进去打扰。
程建已经回来,问她:“殿下呢。”
兰花拉着她离房门远了些,道:“殿下和姑娘都在里面呢。”
“什么?”程建吃惊,立马要走进去,“这,这怎么可以!殿下身子清白着呢!”
“……”兰花白了他一眼,紧拉着他的衣服,“昨夜姑娘身子发热,若不是殿下在此,怕是姑娘早死了。”说着白了毫无情趣地他一眼,“难怪你还未成亲,这么木头谁愿意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