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差了不少。
此时低眉顺目如是只乖巧听话地家猫,听完他的话后,委委屈屈地吐出话来:“原以为殿下是不顾一切地信了我,没想这一中午的时间原是调查我去了。”
她未恼亦未惊惧,不过是一字一句地慷慨陈词似的反问道:“外人有传言我是草包还蠢笨如猪,瞧着好看的小公子就不要命地冲上去抱着不放,不知道殿下觉得这番话说的可是事实?”
能说会道,临危不惧,还会打人,自然不是个草包。
为了解除婚约就敢跟着人来了府上,提出条件,做出决断,当然不是蠢笨如猪。
“依本王所见,盛家三小姐妙语如珠,聪慧不已。”一通想来,凤玄晚心中已有计较,直起身子微微端正身姿坐好,大手一挥收好软在枕上的袖子,笼统地道一句:“余望你能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无非是毁掉婚约,而毁掉婚约的前提是治好他,所以这么个得偿所愿,怕也是他的得偿所愿。
嘴角一勾,盛长欢胜券在握地轻点脑袋,不紧不慢地挽起袖子,音色比起先前的委屈从容不少,“既然殿下疑问已除,那接下来就是民女的时间了,还请殿下尽量配合。”
看到那坦率露出的白晳腕子,自然也能看到腕子上方所存在的无法忽视的细小疤痕,头一回所见,凤玄晚心底自然有些疑问,“你为小姐,怎会有这诸多伤痕。”
盛长欢随意往手腕上一瞥,这皮肤上的小疤痕是指甲印,是从小到大艰难留下的痕迹。
“我这小姐,比不得外面的大家小姐尊贵。”她随口回话,做的就是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然后取针,拿水,端药。
时间渐渐来到发作时段,从指尖开始,再一寸寸的冷到心窝里。
虽常日里也是手指冰凉,但与这时刻的冷意毫无相似之处,如是冻僵的手指被什么东西一下下的敲击着,又疼又冷,却又无解决之法,无法缓解只能被迫承受。
冷汗很快从体内沁出,一道道的汗水顷刻间将身上的衣袍浸湿,连同额际的碎发都湿的彻彻底底。
盛长欢一回头就看到那个人正在将身上的衣服取下,心道一声:刚好。
拿着东西几步上前,将一颗新揉好的药丸从他微凉的唇间挤入,紧随着取了针刺入他的玉堂穴。
未有半分迟疑,一手取针一手施针,眨眼之间,男人胸口之处已经扎了七八针,这时冷汗已经没有继续沁出,他紧皱了许久的眉心悄然松下,连唇上的紫色都褪了半分。
果然是个小徒弟,好解决。
满意扬唇,盛长欢拿着剩余的几根针走至他的身后。
然而扬起的唇角在看到他背上情况时瞬间抿下,犹豫半瞬,她将针插回针包里,小心上手轻拂他背上从腰俞穴处涌出来的一条条淡蓝色的纹络。
好像是叶子的脉络,从深处蔓延而出,再分开旁支,在远处观望,就如是一颗茂盛的蓝色树木。
原来不是普通的寒疾。盛长欢了解这寒疾为什么能存在十年时间了。
虽是能以寻常寒疾的法子所治,但也只能单纯的使其稳定不生事,到底是不能彻底根除。
想要根治还差一些东西。
但这时候想要寻那些东西并不容易,何况目前紧要还是先将其稳定住,不然被记了一个欺君之罪怎么办?祁王也是一个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