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走的时候明确地让她们一起离开,那显然是想要留着这么一处画面给别人看。
别人,自然是身份更为尊贵的人,今日的一切都是为了毁掉盛若拂的婚约一事,所以这件事不能有任何差池!
盛玥茹忍着心中滔天怒火,死死咬着牙,放出一句狠话,“我跟你没完!”
好像是没有听到声音,盛长欢自顾地扯下裙角将受伤额头包扎起来。
“盛家三小姐。”身子勉强站稳时听得一道轻若尘烟的声音,“久仰大名。
盛长欢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到在床,又惊讶于此人话音古怪地转眸看去。
躺在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此时大方潇洒地坐在床上,动作悠闲地拉起肩上落下的衣服,他望过来,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那张可怕脸蛋暴露在空气之中。
这绝对不是一张值得赞扬的脸蛋,也绝对能称得上丑王二字。
一张脸上几乎没有什么好的地方,该坏的地方毁的彻彻底底,像是没了皮的红色血肉,在那还算姣好的五官当中显的尤为狰狞恐怖。
此时坐起,墨发披散,配着一身随意穿搭的中衣,更是无一分的可观赏性,几乎看到的每一分每一毫都足够叫人惊悚。
单从外貌来说,他与盛家嫡女是很不合适的。
盛若拂在一月前被赐婚于祁王殿下,说其秉性纯良,敦厚贤淑是祁王妃的最佳人选。
而在盛家之内,除了嫡女出名,另一位花痴小姐也是异常有名,凡是长得好看只要被她看上无一不被其骚扰调戏,纵使每次都被惩罚得很惨,但还是屡教不改,就如是个痴傻孩童。
所以外人有言,盛家有好女,貌美如仙;盛家有草包,痴傻如猪。
此时在祁王凤玄晚面前的这一个,是草包。
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裙子,凌乱如鸟窝的头发,满脸的血迹如鬼怪一般。
整个人,除了那双透着精明清亮的眼睛,没有一处能见人。
“祁王殿下。”盛长欢念着记忆里所有人对他的称呼,却不相信外人对他简单的评价,光是从那嗓音及饱含凛冽的双目就能看出一二。
与他相处大抵不亚于与虎谋皮,她初来乍到,不适合和这样的人相处太久,故而低下头道:“我有罪,我这就走。”
面对一个手无弱鸡之力的人她不会畏惧,但这一个男人,除了长相渗人之外并没有哪里能让人垢病,看这身板也不像是外人所传的那样弱,仔细一看似乎还有腱子肉。
盛长欢撑起床板就要再度离开这个危险之地,一只稍显冰冷的如同林中长蛇的大手突然缠上她的手腕,一拉一扯之间她被摔至他的身下,一股仿佛与生倶来的味道登时涌入鼻尖内。
眼前一黑,竟是那张可怕的脸压了下来,“缘分到了自然是难以抗拒,既然与本王有缘的人是你,又何必去管他人想法如何。”
他的手比起被窝里的温度实在是低了许多,像是一块怎么也捂不热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