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在豫北武陟县,古属怀庆府管辖,整个县境无一座山,一马平川,撒开脚丫子可以随便驰骋,不会有任何阻隔。正由于此,小时候,对山崇拜已久,看到电视上的山脉相连,便会平生许多莫名的惆怅来。
好歹,山离我们这儿并不远,再往北到郑州,便是邙山,往北便是八百里太行。在自己12岁那年,自己来了一次“离家出走”,去找什么?找山,山那时候就是自己唯一的恋人。
那是1990年,柏油路还少得像空调一
样可怜,弯弯曲曲的路,不认识焦作,老人说一直往北走,走到了修武县城,累得我像一头牛。好歹看到了山的影子,模模糊糊,氤氲成梦。
修武多产煤,我看到的只是一座煤山,高者便是山,有山便有仙人,于是,忙不迭地爬到了巅峰。
半个修武县城尽收眼底,当时我认为,这便是八百里太行了。
我在煤山上待了一个下午,一直到了掌灯时分,才感觉饥肠辘辘,舍不得下来,一位拾荒的老人,扯着我的衣服跟他回家。
那时候人贩子少
,我单纯,好歹已经丈量过山的高度了,在他的家将就一宿。凌晨时分,偷偷地跑了,为啥跑?到底是年轻,害怕那老人的慈眉善目。
继续往北走,终于到了太行。
山并未开发,我无所适从,躲在一处水潭前,拼命地喝水。
那时已是深秋,家里的玉米刚刚收完,花生才开张,家中的父母,还有我的祖母,扔下锄头,发了疯般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