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一响,包拯虽然骨子里还是不正不经,仍板着脸喝到:
“草民郑忠!”
郑忠因为受到庞太师“谗佞”的影响强行下跪,伤口开裂了,正躺在担架上在痛苦呻吟,自然顾不上回应。
“大胆郑忠,还不速速前来跪下?”包拯继续下令,显然是故意为难他,笑得邪气十足。
郑忠的父亲爱子心切,而且平日就习惯趾高气扬的他,必定不会接受被一名小女孩命令,他站起来,指着包拯,声音颤抖:“你……怎么做大人的,你看到我儿……”
“嘭!”惊堂木又发出一声巨响,郑忠父亲不敢继续说了。
包拯的表情稍微认真起来:“不得胡闹!前来跪下,从实招来。”
郑忠抖动着身体,跪在了包拯面前。
包拯严肃地发问:“郑忠,由你来陈述事情经过。”
平日态度嚣张不可一世的郑忠,此时也畏缩地吞吞吐吐:“我……我下课和黄生他……一起玩,结果他……他趁我不注意,在我背后,刺了一下……”
“大胆郑忠!岂敢在本府面前胡言?!”包拯手里的惊堂木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郑忠被包拯如此一吓,马上更正:“是!我……打了他,但是他确实在背后……刺我一刀……”
“你可有看到犯人?”
“我……我有……”
“你背后张眼睛啦?”
“回大人!当时就没有其他人了!”郑忠闭着眼这吼道。
“错!”包拯突然站起来叱喝
:“如今犯人根本就不在场上!”
这个时候我也被包拯的胡言乱语搞得一头雾水,我明明已经证明了,犯人就是黄生,是他的第二个人格作的案,她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呢?
这个时候,包拯像是松了一口气,坐下来靠在椅背上。“本府现在,就要去审‘真正的犯人’”
“包拯,你演这些猴戏有何意义呢?”坐在椅子上的庞太师歪着身子,托着下巴,一脸讥讽地说:“本太师已经说了……那条跪着的狗!”庞太师盯着黄生下令:“马上认罪画押!”
在庞太师的操控下,黄生慌张地扑向放着认罪书的按台。
“小吉,既然这里是本府在主持,可就容不得你一个人说了算。”说完,包拯脸色大变,凶煞的气息通过额头的宝石一样的月牙迸发而出,她也朝着黄生下令:“不许签!”
“不要啊啊啊……”黄生痛苦地叫喊着,放慢了脚步。
我的眼里好像看到,若有若无的,在黄生身边缠绕着一些红色的身影。
一但看清了这些身影,就会发现它们正在拉扯着黄生的身体并且,阻挡着周围云海一样不断奔腾而过的黑色暗影。
那些红色的身影恐怕是来自于庞太师,它们高呼着几个伟大而可怕的名字,有我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黑色的暗影则是来自包拯,包拯的背后也好像站满了无数让我顿生感慨的魂魄。
我抹了抹眼角不知何时留下的不明原因的眼泪,然
后发现那些奇异的幻象都消失了,由始至终就只有黄生一个人在公堂的石板地上,与自己的身体作剧烈斗争,一步步朝着认罪状爬去。
显然身处优势的庞太师并没有满意,他冷冰冰地说:“剩下的人,帮他画押。”
语毕,包括我在内,公堂上所有人一拥而上,比如我跑去拿认罪状纸,有的人拿画押的印台,而更多的则是冲去掐住黄生的手脚,把他整个人举起来,势要帮他完成认罪画押。
“睡!”更像是来自于我内心深处的声音,却是出自包拯口中,这时,除了我、郑忠、黄生,当然还有庞太师,金明府公堂上的所有人,统统突然失去意识,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