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回来的时候,明显有些兴奋过了头,脸上都不自觉洋溢着傻笑。许彤看的颇为无语。
“庆之,你这是怎么了?跟娘说说。”
儿女婚事,向来是父母做主,秦许也不打算隐瞒,只不过该说什么怎么说,那就有讲究了。娘亲一直知道他喜欢阿宁,可若是实话实说,说两人未经父母允许就自己讨论终生大事,难免会让娘亲以为她是个轻浮的女子,所以秦许只是说自己心悦宁静姝,也到了该定下亲事的年纪了。
许彤闻弦音而知雅意,很快就明白自己儿子心中所想,忍不住掩嘴低低笑出声来。
以前总以为儿子不喜欢女孩子,原来只是不喜欢娇滴滴的姑娘,而遇上的又多是如此,才会一直冷淡若冰。而现在,小姝出现了,这小子居然也会思春了。
“可惜,她爹娘都不在了,也没个能替她拿主意的人。我尚且记得,她还未及笄吧?”
“快了,四月初八就是她的生日。”
“呵呵。”许彤又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脸促狭的看着他说道:“原来我儿早就打听清楚了,这是就等我表态呢。行,等她过了及笄礼,我就去为你提亲。”
秦许立马起身冲她躬身作揖:“多谢娘亲。”
“跟娘亲还客气什么。”许彤伸手重新将他拉回座位上,说道:“说起来,你们俩应该已经互通心意了吧?”
“没有,我和她。”秦许心中一惊,连忙想要解释,却见许彤笑着摆摆手,便干脆停下,能不说谎,就还是算了吧。
“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你是怕我不喜,才不肯承认的吧?”许彤瞄他一眼,眼中尽是掌握:“你是我儿子,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小姝是个有主意的姑娘,你若是没得到她的首肯,恐怕也不会来我这里求娶她。放心吧,你娘不是那种食
古不化的人,小姝两次救你性命,还为你输血,这份情谊娘都看在眼里,却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又那么喜欢她,这救命之恩,不是正好可以以身相许吗?”
“娘!”明明是两情相悦,怎么听起来像是为了报恩似得,秦许不满的喊了一声。
“行行行,娘不说了,真没想到,我儿还有这么害羞的一天,呵呵。”然而,许彤根本就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又呵呵的笑起来,说道:“你先去吧,待会儿你爹从演武场回来,我同他说就是。”
听她提起秦毅,秦许的眼神微闪,连忙说道:“那就有劳娘亲了。”
一夜血洗归云山的事,许彤不知情,当时也吓了一跳,只以为真是哪个路见不平的高人所为,虽说是为民除害,但也免不了说上一句残忍,毕竟是几十条人命。她更不知那位高人就住在他们家,就是她眼中十分无害又热血心肠的小姝。
可她不知道,秦毅却有些察觉。好歹是做了多年将军的人,洞察力非同一般,初见宁静姝的时候,他就没觉得这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姑娘。果断,坚毅,气势浑然天成,根本不是明面上调查到的那个出生在农村里的小姑娘能拥有的。而且她走路脚步轻盈、落地无声,分明也是有身手的人。
当时出了这事,满京城的人都震惊无比,但独独她和秦许依旧该怎样怎样,半句不曾提起。他犹记得,当初看到秦许伤成那样子时,宁静姝的眼神,便是他这个久经沙场一身煞气的人看了,都觉得有些心惊。而且恰恰那么巧,据说出事当天府里丢了一匹快马,第二日又自己回来了。
虽然不可置信,但联想一下用药和匕首,还有那摆出来的“警告”二字,再想想平日里宁静姝在演武场上引起的轰动,秦毅怎样都
不觉得自己是多心了。
听到许彤提及两人的婚事,秦毅沉默良久还是点了点头,只是叮嘱道,秦家不出负心人,便将事情交由许彤全权处理了。
他以前想过,秦许身为少将军,又是他的长子,他的妻子一定不能是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宁静姝无疑很符合这一点,只是,似乎又心狠手辣的有些过度。但秦毅也明白,她做这些是为了给秦许报仇,心情就更加复杂了。
也罢,横竖也是他们的事儿,让他们自己去吧。
这些事情,宁静姝自是不知晓,这会儿,她正和秦许两人准备出门堵莫雨和莫云两兄弟。
那天说的开酒楼的事儿,宁静姝可没忘记,资金来源已经不缺了。秦许这么多年获得的赏赐都在自己的小金库里,投资绰绰有余;童家更是财大气粗,一听童瑞宝说想开酒楼,直接就停了京城里一间口碑还算不错的大酒楼,划拨给他使用。至于大厨,里面的大厨月钱照给,全凭他们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