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框架没缘由地空着,对面的白墙和射灯都看得一清二楚,那种绝对真空的寂静让人害怕,时间像流体一样被人抽空了,没有了时间,没有了一切,活着,对白,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要时间来做依托的。
我的房间里好像出了个小洞,有一些具有特别本领的人能够自由出入。张小湄就是在大崔消失之后出现的,门关得好好,她是如何钻进来的,实在让我费解。总之当我一抬眼皮,她就在那里了,我揉探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疲劳过后的某种幻觉,可是——可是——那是真的。
——你怎么进来的?
——有没有看到大崔?
——你和他……
张小湄一直站在那儿,不出声。
天哪,见鬼了!这个通体透明的小妖精到底是真是幻,还真让人拿不准。她穿一件浅粉色缎质外套,里面的小白裙子短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细瘦的两条腿套在透明丝袜和长极了的长靴里,如同从漫画书中走出的人物。
“玫瑰,有天晚上你做梦,梦见大崔了吧?”“没有啊?”
“真的没有?”
“真的。”
“你撒诡。”单眼皮的小湄嘴角轻灵地笑了,“玫瑰,你一直喜欢大崔,所以我让大崔进入到你的梦里,同你做爱。”
“唔——”我像电视里某个牙膏广告里的那群孩子,发出声音奇怪的赞叹。
那天晚上,春日原野一夜未归。第二天早晨打来电话解释,说昨天忙到夜里二点,就干脆在办公室沙发上横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