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对赵远亭道:“你胜了他们,虽是帮我了,但我并不领情,此间事已了,你去罢!以后各不相干!”那赵远亭听了,面上露出失望之色,突然转眼看见一直站在远处的风逸寒,指着风逸寒对孟婆道:“还有那个人!”孟婆道:“你打得过他么?”赵远亭面色微红道:“那人,那人是个高手!他若要伤你,也必须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孟婆听了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她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你这又是何苦,我如今人老花黄,早已不是二八年华,岁月无情,美人迟暮,如今你还挂着我,倒耽误了你大好青春,却得不到任何结果!你觉得值吗!”那赵远亭眼中露出炙热的神色,激动道:“这么多年来,我的心从未变过,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第一次我见你时候的模样!”孟婆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道:“痴人,世间的痴人属你第一!”赵远亭笑道:“痴人又如何,只要你知道我的心,我便知足了!”二人旁若无人地说了许多话,只听得一边的众人摇头叹息。
此时,站在远处的风逸寒缓缓走过来,他对赵远亭道:“三十年前江湖上有一位剑神,剑法入神,号称一剑光寒十九洲,江湖人称赵一剑,最后为情所困,退隐江湖,若我所料不差,那赵一剑便是阁下了!”那赵远亭嘿嘿笑了两声道:“小子,想不到你还有些见识,我便是昔年的赵一剑,老夫本名叫赵远亭!”
宇文傲等四人听了,恍然大悟,难怪此人剑法如此之好,原来是昔年的剑神。那赵远亭道:“小子,刚才你胜了我,那是我大意,你我二人再来战一次,你敢还是不敢!”风逸寒笑道:“能够讨教昔日剑神的剑法,是在下的荣幸!”
赵远亭喊一声:“看剑!”那剑便如苍龙出水般刺了过来,风逸寒拿过一柄短刀,与赵远亭战成一团,赵远亭虽然年迈,但剑法之精妙,内力之雄厚,竟然出人意料,风逸寒打起精神与之对战,二人交手四十余招后,风逸寒一刀伤到赵远亭左臂处,顿时血流如注,赵远亭放下剑,叹道:“你是我此生见过少有的高手,我不是你对手,我输了!”
那孟婆立刻走了过来,对赵远亭的伤处进行包扎,赵远亭看孟婆神情紧张,笑道:“小芸,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你为我包扎伤口,我心里当真高兴的很!”赵远亭的脸上散发出异样的光芒,就像一个热恋中的少年,孟婆白了他一眼,骂道:“你赶紧把嘴闭上,流这么多血,你当真不痛么,你若再要说话,我再给你补上一刀!”赵远亭笑道:“莫说是一刀,你若是高兴,就算给我补上三刀,我也是乐意的!”
待孟婆给赵远亭包扎完毕,孟婆上前两步,对风逸寒等五人道:“今日我是始作俑者,有意杀人夺画,你们冲我来吧,让他走!”说着指了指赵远亭,赵远亭马上冲到孟婆前面,拍了拍胸膛道:“今日要死也是我先死,你们几个大男人休要欺负一个妇道人家!”
看到孟婆和赵远亭二人一番举止言语,到了此时,南宫望父子,宇文傲和陈墨光四人均没有了报仇的兴致,只是觉得此二人虽然可恨,但是也可怜,又又隐隐有些可笑。一时杵在原地,没有人说话。
风逸寒皱眉对孟婆问道:“何人指使你来夺画,夺了画为何还要杀人!”孟婆道:“让我来夺画杀人的叫傅青龙,他便是“七杀”青龙堂的堂主,我的儿子被他囚禁,他说,若要我的儿子平安回来,便要我将他们身上的那幅《天师捉鬼图》去换,同时还要将他们一行四人杀死,我迫于无赖,只得这样做!”
风逸寒抬头望着天边,叹了一口气,久久没有说话,南宫望看了看宇文傲,又看了看陈墨光,已知道几人心中所想,便走到那孟婆和赵远亭面前道:“今日这位韩一风韩大侠已经对你们手下留情,我们四人也不愿再行计较,想你二人已过耳顺之年,本应当享天伦之乐,何故再参与这江湖中的打打杀杀,你们走吧,回去在一起过几年安乐日子!”
那赵远亭闻言,喜笑颜开,对孟婆道:“小芸,你看他说的多好,我们一起过几年安乐日子好不好!”孟婆白了他一眼道:“谁要跟你过安乐日子,我还要去救我的儿子。”说完转身就走,赵远亭马上跟在后面追了去,一边追,一边喊道:“小芸,等等我,你儿子便是我儿子,你去要去救儿子,我自然是要去的……小芸,你慢点……”二人一前一后,不一会便消失在远方。
此时已是黄昏,只见那漫天红云好似火烧一般,看着无比壮观,从远处吹来的风中带着青草的香味,风逸寒将手中的画交给了陈墨光,陈墨光接过画手似乎有些颤抖,他将画打开认真看了看,点了点头,又很小心地将画合起来,他看着风逸寒,抱拳说了声:“多谢韩大侠!”
风逸寒点点头没有说话,南宫望走过来,对风逸寒抱拳笑道:“今日又蒙韩大侠相救,我等不知如何感谢,想是韩大侠知道我等要护送这幅画,不知我说得对还是不对?”风逸寒笑笑,依然没有说话,那笑容极是僵硬,南宫望眼睛一转又道:“韩大侠两度相救于我等,使这幅《天师捉鬼图》失而复得,我等心中感激莫名,对韩大侠你也是极端的佩服,当今武林中,如韩大侠这般身手之人,依我看数不出十个!”风逸寒笑笑,依然没有说话,南宫望感觉有些尴尬,旁边的宇文傲轻轻咳了两声,接道:“我宇文傲在江湖中也见过许多高人,但是如韩大侠这般高手,我还是第一次见!我是从心中由衷佩服,韩大侠,我等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意下如何?”
风逸寒有意避开宇文傲的目光,压低了声音道:“请讲!”宇文傲道:“我等想邀请韩大侠同路,一同护送此画去京城!”南宫望马道:“对,对,此话我上次就想说,但又怕韩大侠拒绝,今次倒是宇文兄先开了口,哈哈!”
风逸寒看了看远处的山峦,回头对四人人抱拳低声道:“诸位保重,告辞!”说罢整个人便离地而起,踏草而行,不一会,整个人已经消失在蒙蒙的暮色当中。留下南宫望等四人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南宫望道:“我原以为他会答应!谁知,他还是走了,走得那么快,走的那么突然!这个人好怪!”说着叹了一口气。
宇文傲皱眉道:“他若是不愿意,为何每次又在我等危急的时候出现为我等解围,很显然他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有意要保护我们还有这幅画,为何他又不愿意和我等同路,他在回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