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一系列手续，一个年轻女护士走出来，恭敬的看着他：“主人。”

女孩子的皮肤非常的白皙，是过分的那种白，几乎要看不到血色了。

看到她，顾辞年面色柔和了些许，但仍旧没有笑意。更多的是麻木。

女孩叫莫小雨，是他早年间收养，一直替他工作。

“她怎么样？”

莫小雨微微颔首：“还是老样子，睡得很好。”

听到这里，顾辞年唇边似乎浅浅淡淡有过一点弧度。

睡得很好四个字，又显得极为的嘲讽。

“你先去吧。”

莫小雨点头，顺从的离开。

顾辞年径直入到走廊尽头，转个弯，进了一道门。

关上门，转身，床上的女人，一瞬间仿佛吸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这样美丽，安安静静的熟睡，就像是忘记定下闹钟的仙女。

顾辞年只要一看见她，就觉得周围的时间都停止了，刚刚的一切纷扰，烦躁都不重要了，都消失了。

只要她还在，就好。

女人的容貌同顾唯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只是神态看上去更加成熟了一些，眉韵之间又增添了温柔的味道。

顾辞年看的久了，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空气里飘散着的味道是她曾经最爱的淡淡的甜香。

他好像也看到了她恬静的笑颜。

顾辞年深深的叹气，禁不住自言自语：“小染，我很想你啊。为什么，就那么想不开，连一点念想都不留给我。

这不公平。

明明就是我先看见你的，明明是我先爱上你的，明明欧文对你的爱一点都不比他的少，可是为什么，你就是只看得到他呢？为什么你的心里，就连一点位置都不舍得留给我呢？

为什么？”

随后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狠狠的摇了几下脖子。

“小景的死，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办法的，我也没有办法的。

我是爱你，可杀他，不是因为私心，不是的！”

他肯定自己的说话，捂住心口处，那里微微酸痛。

他是为了任务，不是为了私心！

床上的女人，是那么那么的安静。

她的眼睛，好像这辈子都不会再睁开了。

顾辞年的眼睛里猛然迸射出剧烈的惊痛，受到刺激似的，骤然向前抓住了女人的手。

“小染，扪心自问，我对你的孩子，还不够好吗？

从小到大，顾毅哪一点的待遇规格不是顾家少爷的呢？他本可以跟念和一样，可他非要去调查不该查的事情。

为了组织，我还能怎么办？”

说的累了，他又垂下手，无力的叹气。

“他跟小景，真是一个倔脾气，都是他们逼我的。我不得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