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开口,自然会有人代替他开口。
“神子大人,他的名字是羽塚大成。”负责主持仪式的神主恭敬地告知了津岛怜央那囚犯的姓名。
“羽塚大成……”津岛怜央歪了歪头,没有前因,没有后果,他带着欢欣与雀跃,眉眼弯弯地露出了月牙般美丽的笑脸,莫名其妙地朝着什么都还没有做的羽塚大成道了谢,“谢谢你、谢谢你。”
在这一句仿佛预告了什么的道谢之后。
那姿容端丽的神子身上正缓慢地、缓慢地涌动着些令人莫名恐惧的东西,粘稠沉重的yīn郁气息渐渐苏醒着,从他的口、鼻、耳、眼中钻出爬出,如同结茧般紧紧地将津岛怜央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那张洁白的脸庞也一寸一寸地失去了血色,如同被覆盖上了惨白骨骼一般,变得如同底下人群带着的假面一般刻板又僵硬,黑dòngdòng的五官之中只流淌着让人寒毛耸立的污浊怨气。
已经提前得知了今天祭祀的神明是怎样的存在的咒术师们没有流露出什么特别的神色来,但心中却依旧泛着淡淡的不适与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那是作为咒术师对自己一直以来拼命对抗着的咒灵本能的厌恶与杀意。
绘里奈缓缓睁开了她的眼睛,在刚刚醒来如雾一般的朦胧世界里,只有周围冰凉的负面情绪真实而真切,拥入她的身体之中,被她同化着。
她看着眼前恐惧哭泣着的祭品,缓缓咧开了笑脸,伸出双手,用那样天真又无邪的语调,向本来就一无所有的囚犯祈求着,“羽塚大成,可以给我你的脊椎骨吗?”
但无法理解眼前发生之事的羽塚大成在极度的畏惧之下,紧紧闭着双眼,如同鸵鸟般拼命蜷缩着身体,嘴里正细细碎碎地念叨着驱邪的咒语,假装听不见绘里奈的qiáng求。
这是年纪大了的老人们常有的观念,认为只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回应、不搭理,就能够欺瞒过鬼神,平平安安地度过劫难。
绘里奈困惑地歪了歪脑袋,再次祈求道,“羽塚大成,可以给我你的脊椎骨吗?”
而羽塚大成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继续无视了眼前的绘里奈,越发缩紧身体,额上慢慢地沁出了豆大的汗珠,身体如同风中的树叶般正扑簌簌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