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果案发现场就是毁尸现场的话,死者的尸体不可能在毫无痕迹也毫无动静的情况下被处理的这么gān净。
骨头和肉都被绞成了细腻的颗粒,煮成了一锅锅肉汤,内脏和血水混在一起糊满了客厅,头发堵塞住了厨房的管道,最终被警方从下水道里掏了出来。
但遗憾的是,贫瘠的乡下街道上连监控都寥寥无几,即使勤勉的警员们日夜翻看,也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痕检科最终给出的死因分析。
[死者应当是被一股巨力像是拧毛巾一般拧成了麻绳状,血液和内脏因此受到压迫喷溅而出,瞬间致死,才会出现案发现场的这种情况。]
显而易见,连给出结论的人都无法相信自己得出的结论,本应该专业而严谨的报告之上透露出了犹豫和怀疑的态度,给出的分析也处处带着个人推论的色彩。
毁尸现场不明,杀人手法不明,死者死因不明。
处处都是疑点的这起案件让荒贺滕一郎头痛欲裂,只能沿着仅剩的一条思路追查。
——关系网。
内村孝太的父母都早已因为疾病相继去世,他为人沉默寡言,没什么熟络的朋友,相对的也没有结下过什么仇怨,据邻居和同事说,他唯一一次跟别人的争吵就是在女儿意外离世的那天,内村孝太跟妻子发生了争执。
“加奈子责怪他没有看好女儿,内村于是发了怒,满面通红,气短脖子粗,眼神很可怕地对加奈子吼道,”帮忙处理过内村绘里奈的后事的邻居像模像样地模仿着,“‘还不是你成天里照顾别人的小孩!一个月都不一定回来看绘里奈一次!我白天要上工晚上要照顾绘里奈,哪里能时时刻刻都跟着她!!’”
内村孝太的妻子,内村加奈子。
抓着这条线索,荒贺滕一郎首先让文员整理出了内村加奈子的资料。
除去年龄、住址等基本信息,荒贺滕一郎注意到加奈子自29岁起就一直受雇于当地的华族津岛氏,也有人看到在处理完女儿的后事之后,她甚至一刻也没有多休息立即就回到了津岛宅邸之中。
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大事,但加奈子这有些反常的行为还是让荒贺滕一郎起了些疑心。
荒贺滕一郎略微思量了一下,叫来了几个警员,派遣他们去津岛氏调查一下。
他特别嘱咐道,“谦卑一点,qiáng硬的态度对津岛氏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