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知道有人杀他,而且知道那个人是谁。”贾茹说。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想知道我是谁。”郑铭说。
“你想给他答案?”贾茹说。
“我可以告诉他,这是一个玩笑。”郑铭说。
“你已经开了玩笑,收不回来的。”贾茹说。
“这可怎么办?”郑铭说。
“交给我!”贾茹又给范健发了一条短信。
“你给他发的什么?”郑铭说。
“我是谁并不重要。”贾茹说。
“这话听上去耳熟。”郑铭皱了皱眉。
“电影里都这么说。”贾茹说。
“我喜欢这句台词。”郑铭说。
“你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贾茹把电池抠下来,把手机丢给了郑铭。
“你真麻利!”郑铭低头看了看被贾茹拆散的手机。
……
范健盯着手机,看着那条短信。虽然他不知道是谁发的短信,但是他认为背后一定有玄机。范健以为马德里在与警方交火过程中丧命了,现在看来事情还有待稽查。如果马德里真的没有死,那么自己将有生命危险,于是他立即派人去调查有关马德里的下落和近况。
第二天,范健得知了真相,马德里果真没死,这令范健很不安。他心想,是谁在暗地里帮自己?他为什么发这条短信?发这条短信目的何在?既然马德里没有死,说明短信内容属实,范健不认为跟马德里开了这么大的玩笑还会一笑而过,他知道他没这么大方。范健意识到情况不妙,必须赶在马德里谋杀自己之前将其谋杀,这也是范健的一贯宗旨。
……
范健决意重金悬赏马德里的人头,为了争取这次机会,他的手下报名踊跃,恨不得把自己的人头砍下来,以表达对杀死马德里的决心,这令范健非常的感动,看来有钱就是好办事。可是由于报名选手太多、海选难度太大,派谁谋杀马德里是个难题。范健知道不能感情用事,否则就会被感情所愚弄。他是个有原则的人,他想让老天爷决定,于是他采取了抓阄。
他的手下整齐划一地站成一排,在一个装满纸球的箱子里抓阄,谁抓到写有“马德里”字样的纸团谁就去刺杀马德里。十分钟之后,结果出来了,一个余天的秃子抽中了大奖。
……
范健与马德里是品行不同的两种人,如果说范健喜欢卸磨杀驴,那马德里则擅长借刀杀人,他胁迫贾茹暗杀范健,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贾茹是警察,范健是毒贩,警察打死毒贩合乎情理,贾茹甚至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到范健面前,一枪将他打死。但是贾茹不会这么做,否则会成为马德里的替罪羊。她采纳了郑铭的解决方案,迫使马德里和范健互相残杀,不论谁杀死了谁,事情终会有结果。而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等待鹿死谁手。
经过多方面的调查和打探,范健掌握了马德里的住处,他利用谷歌地球查询了周边的环境,并制定了一套详细周密的作案计划。本来他打算让余天单独作案,取下马德里的人头,就给他二十万块钱,后来经过长达一秒钟的不假思索,范健决定直接参与到暗杀行动中。至于为什么,他也
不知道。第二天早上,范健将自己乔装打扮了一番,身着一件蓝色工作服,带着一顶黄色的帽子,脚上穿着军绿色布鞋,成功将自己打扮成一名水管工。
“这身打扮怎么样?”范健优雅地转了一圈。
“是有那么个意思,不过……”余天说。
“不过什么?”范健问。
“你的肚子有点儿大。”余天说。
“我是司机,你是水管工。”范健说。
“你不跟我一块进去?”余天说。
“我负责开车和收尸。”范健说。
“我可是头一回杀人。”余天说。
“跟他说‘你好’,然后一枪毙了他。”范健说。
“就这么简单?”余天说。
“一点也不难。”范健说。
“我有点紧张。”余天说。
“你会得到二十万。”范健拍了拍余天的肩膀。
“也许我可以把机会留给别人。”余天说。
“什么?”范健从镜子里看着余天。
“恐怕我做不到。”余天深情地摇了摇头。
“你做得到。”范健说。
“我从来没杀过人。”余天说。
“凡事都有第一次。”范健说。
“很抱歉!我想我真的做不到。”余天摘掉了头上的帽子。
“把帽子戴上。”范健的目光里透露出一股杀气。
“你不妨考虑一下其他人选。”余天说。
“我让你把它戴上。”范健掏出手枪,对准了镜子里的余天。
“我一定要这么做?”余天惊恐地看着镜子里的范健。
“这是上天的旨意,你不可以违背它。”范健说。
“那好吧!”余天重新把帽子戴在了头上。
“很好!”范健把手枪揣了起来。
“我一定疯了!”余天说。
“照我说的做。”范健说。
“但愿一切都会顺利。”余天说。
“给那个混蛋打电话。”范健把手机扔给了余天。
“现在就打?”余天说。
“你想改天?”范健说。
“我马上打。”余天拨通了马德里的电话。
“喂?”马德里正在熟睡之中,他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吵醒了。
“先生!很抱歉打扰你。”余天说。
“你是谁?”马德里迷迷糊糊地说。
“我是物业的水管工,你家水管坏了,由我负责维修。”余天说。
“我想你打错了,我家水管没坏。”马德里说。
“不!我比你更清楚。”余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