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信和徐显慧出了门来,进到电梯,徐显慧就说道:“常哥,听出来没有,我师父弄成如今这模样,也有你一份责任。”
“你这说法就不对了,这怎么跟我有关系呢。”常信苦笑道:“他要是不贪财,就算上了我的当,也不会去借高利贷来做内幕交易,最多就是发一条虚假新闻。他要是不借高利贷,又哪会亏钱呢?说到底这主要还是他自己的责任。他笨,所以才会上我的当,他贪,所以才会去借高利贷来做内幕交易,一个又笨又贪的人,不吃亏不倒霉简直就是没天理了,这么说可能有点冷血,但却是事实。”
“你……”徐显慧气鼓鼓的瞪了常信一眼,一边走出电梯,一边说道:“当时我也上你的当了,你这意思就是说我也笨,我也该吹亏倒霉,否则就是没天理了是吧?”
常信笑道:“你跟他的情况不一样,首先,你虽然也上了我的当,但是你不贪啊,所以自然就不会吃亏倒霉了。其次,你上我的当是因为你工作时间短,缺乏社会经验,碰上我这样的高手,上当在所难免,这不能说明你笨,但黄元达他可是一个已经工作六七年的老记者了啊。其实这社会上大多数人都笨,都经常上各种当,大到误解国家政策,小到误信你们媒体的忽悠,可他们不贪,没想着从中获利,所以也就不会吃亏倒霉了。”
徐显慧撇了撇嘴:“贪财虽然不好,可也是人之常情,要不是你误导我们,搞出一个转移鳖苗的假象来,我师父他就算想贪也没机会,所以这事尽管他主观上有错,但客观上你也有****的责任。况且,就算你起初做局误导我们是你的工作需要,可你明知道我师父他要借着你给的那个假消息买股票,你也不阻止他,眼睁睁看着他跳火坑,还是你挖的火坑,你这就太说不过去了。”
“谁说我没阻止他了。”常信苦笑道:“9月29号,‘游家沟’股票复牌那天,我一大早就给他打过电
话,他当时以为我是个重仓持有‘游家沟’的股民,我特意告诉他我没有再加仓,而且因为怕他不引起重视,我还特意提醒他,当天那个复牌时间,和转移鳖苗这个结论,两者之间逻辑上有冲突。他作为一个经验老道的财经记者,本来光是这一条信息就足以让他起疑了,就算不足以打消他搏一把的念头,那至少也应该适度的减少买入规模,预防风险吧?可你刚才也听***说了,他们还是把所有资金都买了,而且还质押融资又买,可见我的话他一点都没听进去。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当时就已经走火入魔了,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对于与他想法有冲突的事实,他就会想各种借口去解释、去忽视。所以我并没有看着他跳火坑,我拦了,却没拦住。”
徐显慧愣了一下,撅着嘴说道:“你这些全是歪理!你才是走火入魔,已经不可救药了。”
常信无奈的笑了笑:“好好好,我已经无可救药了,那你以后就不用再救我了,咱们就说好了啊,以后互相之间再不提这事了。”
“不行!我就是要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就是要一逮着机会就敲打你,让你早日回头是岸。”
“我不入苦海,谁入苦海!哈哈,不说这些了,该吃中午饭了,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我想想啊,你一张信用卡都还有46万多的余额,我得挑点贵的吃才对得起你的身份。”
两人在附近一家小饭馆随便吃了顿午饭,吃饭的时候常信定了一张下午回北京的机票,吃完饭出了饭馆,两人就此分手,常信打车先回酒店,然后就要直接去机场了。徐显慧站在路边,看着常信乘坐的出租车离去,才从兜里摸出那几张名片,找出了“武汉天宏塑料制品有限公司”总经理朱发源的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