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斯。你看看你自己，再这样下去，你的人生就完了。世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总有一款适合你啊！我不相信，你的心里除了邱天，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夜如斯沉默不语，任凭她自说自话。

顾曼芝讲得好半天，口干舌躁，拿出事前准备好的资料。

一沓带有照片的女孩子资料，一张一张，满满一大档案袋，“如斯，你可怜可怜妈妈，去见见名单上的女孩子们吧。去见，只要你肯去见，我相信，总有一个是你喜欢的类型。”

“当初，若不是被你逼婚逼急了，我也不会和邱天有那么一段。从此，我再也不会为了结婚而结婚，你别再劝了。”

夜如斯黑着脸，手里，执着玻璃酒杯，一仰头，杯中烈酒全部倒进嘴里。

咕咚一声，一口咽下辛辣的液体，胃跟着一暖，全身瞬间热起来。看得出来，他比之前更狠戾，更难缠。就结婚这个话题，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顾曼芝见了，神色骤然一凛，脸上多出了几丝的寒意。没关系，她今天来的目标很明确，第一套方案行不通，她还准备了第二套方案。

这是她儿子，不管有多难管教，多不听话，她不该放弃。

于是，她重整齐鼓，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其实，那个夏冰人就不错。有相貌，有学问，有名气，最最重要的是她和邱天长得很像。我的意思是，你可不可以试着接触一下。”

对了，她不说，他倒忘了。

那个夏冰一天到晚往这个家里跑，原因不单单是陪妈妈聊天。

不得不承认，每次见到她来家里，他的心都一恸。仿佛，邱天回来了，身心俱悦。

顾曼芝又讲了一大堆夏冰的优点，见夜如斯目光凝聚，认真地听着，心下一喜，觉得这事有商量余地。

虽然她不喜欢邱天，但这个夏冰不过是和邱天长得像而己，其它方面都不错，比较合适做儿媳妇。

死马当活马医。她磨破嘴皮子劝了两年，又为他组织了无数次的相亲，他连正眼都不看一眼就掀桌子瞪眼。

心病还得心药医。

或许，这个夏冰能让夜如斯振作起来，重新找到对女人的需求。思想转变过来，回归本尊。

“妈，别操心了。不要乱牵红线，你愿意，说不定人家不愿意！”夜如斯冒出一句来。

顾曼芝假装平静，“她要不愿意为何每次来总往你屋里钻。若是有心，下次夏冰来时，你热情点，别总崩着一张脸，人家是女孩子，男人要主动追求才行。”

夜如斯眉头微蹙，陷入思考之中。执杯的手明显收紧，因为用力，修长的指节关现出苍白的之色。

良久之后，他才幽幽地开口，“您看着办吧。”

他同意了。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你要同意，妈立刻去联络她本人及家属，如果可以，这个月就把婚定了。”

夜如斯叹了口气，吐出两个字，“随便。”

或许，一直以来，他都太把爱看得太重了。

经历那么多事，他现在还期待爱情吗？

不，

爱情太折磨人了。他这辈子都想要爱情了，随便找个什么人把婚一结，生一堆的孩子过日子，也算是对老人们有了交待。

顾曼芝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不住地点点，笑呵呵地起身离开。

门刚被关上，夜如斯就在下一秒将手里的玻璃杯砸在以面的墙上。

“啪。”的一声，格外刺耳。

两年来，这样的声音她听得太多了，还是不太习惯。每每都会因儿子制造的这种动响吓个胆颤心惊。

没走多远的顾曼芝停住脚步，扭头看着夜如斯房间那扇震动不己的房间，双后护住心脏，好半天才让心跳恢复正常。

随他去吧！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爆发戾气。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活着就要往前看，走向下一个路口。

夜如斯是聪明人，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伯母。”

柔柔的美妙声音倒进顾曼芝耳朵里。

抬头，看到走向她的夏冰。

这个女人样样好，唯独和邱天长的一模一样这一点，总让她时不时地心颤一下。

别忘了，邱天可是被她折磨过的。在她死后，一想自己对她做过的事，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顾曼芝惊愕之下，微笑叫道，“夏小姐。”

“

夏冰朝她微微颔首，态度极尽恭敬。

“夏小姐，陪伯母下去走走，别去见如斯，他正在发脾气呢。”

“噢。好的。”夏冰怔了一下。

来到院子里的八角亭坐定，顾曼芝看着夏冰的脸，好半天竟说不出想说的话。

若不是拿夜如斯没办法，她绝对不会选这个夏冰做儿媳妇。就她长的这张脸，每每见了，总觉得心中不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