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如果您朋友的医院设备比这里选进完善，我们也建议您转过去进行下一步的治疗，这么做对病人也是非常有益的。像她这种情况，我们不敢保证她下一秒会出现什么状态。麻烦你们先出去吧，转院的事，暂时先让她挺过这一关再说。”

“好，我马上联系朋友。”

走出病房，南哲冷脸扯着夜如斯出来，一个用力，重重的将他甩到墙壁上。

“看看她痛苦的样子，都是你害的，有什么脸留在这里看她……”。

话还没有说完，又把夜如斯用力拉回来，恶恨恨地瞪着他，“你可以走了，听到医生的话了吗？她快不行了，只要我活着一天，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她，既便是死了，尸体也不要你见。”

夜如斯心里翻江倒海似地难受，怎么都不敢将邱天与尸体两个词放在一起联想。

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苍桑感男人，没有反抗，带着恳求道：“南叔叔，让我见她最后一眼，陪她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你没资格！滚啊！滚！如果你对邱天还有最后一丝谦意，看在她讨厌你的份上，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不希望她挂着你妻子头衔离开这个世界，一直以来，她活得已经够苦了，临了还走得不安心。”南哲的声音像从地狱里发出来的，令人内心一颤。

既然承认邱天是女儿，南哲再无所顾忌，定会说到做到。换做他人，夜如斯不敢说出这样的话。偏偏，南哲成了邱天的亲生父亲，他还能怎样对抗下去。

不看僧面看佛面，邱天已经病成这样，绝对不可以让她再伤心。

他彻底失去她了！好不甘心！好不情愿！好没办法的选择！

眼看着最爱的人要离开这个世界，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无所作为。甚至，连多看她一眼的权力都没有，那是怎样的心情呢？只能说，无法用语言来准确形容了。

什么

叫永失我爱！此情此景就叫永失我爱！

夜如斯无可奈何，迈开沉重的双腿，朝病房最后望了一眼，狠心地走出去，面容憔悴。

眼底有停止不住的不舍溢出。

如果离婚才会让她走得安心，他愿意在协议书上签字。为了她走得安心，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愿意为她做的。

步伐缓慢，每迈出一步，他都暗暗劝自己要坚强。

夜如斯心底一沉，忍着那种巨痛，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抽出烟和打火机。

嘴里衔着烟，‘啪’的一声，手指动动，打火机的金属运作时，一团火苗喷出来，对准薄唇边的香烟点燃了，释放些许烟草香。

他的薄唇动了动，轻轻吸了一口，又慢慢吐出一团烟雾，俊逸的面孔迷离在烟雾之中，双眼沾着水气，瞬间变得更加迷离，令人捉摸不透。

夜如斯不喜欢抽烟，这几天累计下来的吸入量，胜过他之前所有的吸入量。

看着伤害女儿的罪魁祸首离开了，南哲挤出一丝鼓励自己的笑容，声音沙哑，“只要这个衰神走了，你肯定会活过来。有爸爸在，你会活得更精彩。无论什么时候，我不会放弃你。不会，永远不会。”

……

老天保佑，邱天撑过来了，又恢复到之前的沉睡状态。

虽然没有醒来，但总算是还活着，这让南哲多少心慰。

他派南家专机载着邱天来到某国的私人医院。

在这里，医院设备先进，针对像邱天这样的病人有更为专业的医护人员。

在这里，她能更到更好的治疗，总之，邱天住进这家医院除了费用贵了点，其它好处多多。

每天从早到晚看着邱天沉睡的脸，南哲简直痛不欲生。

他劝自己必须坚强起来，为了女儿也要坚强起来啊！

来到病房，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邱天打招呼，无论她有没有回应，日日如此。

“嗨，丫头，今天天气很好，你睡够了吗？想起床出去走走吗？”

“回答他的永远是一屋死寂，一脸的平静。

他和身影穿梭在房间里，乐呵呵地打开窗子，仿佛邱在会感觉到一切似的。

拔掉花瓶里的枯萎鲜花，换上邱天喜欢的白百合，还认真地端到邱天面前给她嗅，“花很香吧。放心，这些都是经过消毒处理的鲜花，不会对你的身体遭成影响。看着这些花，你的心情会好上一整天。”

他又帮邱天轻轻整理一下衣领，不住嘴地碎念着，“丫头，你想不想吃爸爸烧的菜。你不回答，我就当是你想吃喽。好吧，爸爸答应你，等你醒了，一定烧你最好吃的菜给你……”。

“

一边听医护人员汇报邱天的病情变化，一边削水果，慢悠悠地切块，戴上消毒手套，将这些水果块榨成汁，准备等下给她喂下去。

尽管医护人员的汇报千篇一律，他还是听得非常认真，时不时地插句紧要的话。

接近中午时，他会握着邱天温热的小手，眼泪滴在她手背上，温温地，有几丝温气升腾开来。

声音低低地对她讲着故事，那些发生在南家人身上的古老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