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给南希打电话的时候,情绪明显不稳定,错把哥哥当做他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再怎样追问她的位置都不肯说,南希焦急地开车找来。
按照以往的惯例,找到九重天酒吧。
果然,前台一打听,立即在豪门包厢找到烂醉如泥的南烟。
站在门口,南希安安静静地看着妹妹,眉头深深皱起。
不用问,又是因为萧景然喝成这副德性。
轻轻走过去,二话不说,扶起靠着红皮沙发眯眼睛的南希。
“放开我!你谁啊!”
南希用尽全力甩开哥哥的手,像扎毛的小猫,怒吼着,手脚并用地乱踢乱踹。
也不打听打听,她一向脾气不好,在南家,谁敢忤逆她,谁敢对她动强。
南希不理会她的无理,生拖硬拽扯着她不放,任凭她怎么挣扎,也脱不了身。
看看这环境,哪里是女孩子该来的地方。
震耳欲聋的DJ音乐,满桌狼藉的酒瓶,地上更是横七竖八地错落着许多烟蒂。
“放开我!”
“够了,南烟,看看你都什么样子了。我若是萧景然,也不会爱上你。”
南希的话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火。
南烟将目光锁定在哥哥脸上,晃晃摇摇地,“我知道了,你是南希,是妈妈前夫的儿子……哈哈,你以为你是谁啊!敢来管南家根正苗红南烟大小姐的闲事。”
“随便你怎么想,我们毕竟是一母所生,不能看着你为一个男人落成如此模样。”
南希拉住南烟不放。
气急败坏的女人竟然一巴掌甩在哥哥脸上,情绪极不稳定地用尖税的声音划破房间,“滚出去。”
南希嘴角溢出丝血珠,用手背轻轻抹了一把,抓过桌上的半瓶酒从南烟头顶浇下来。
酒的辛辣让她的眼睛直流泪,伴着酒水淌下来,人也瞬间跟着清醒几分。
脸上高贵美丽不再,酒水涮洗掉她的浓妆,配上萎靡不振的精神,取而代之的是张大花猫脸和落魄相。
每个人都会遇到困难,一生很长,不可能事事顺利,想要的东西未必件件到手,为了一个男人,这些年做了多少不应该的事,恐怕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南希只想让自己的妹妹好好清醒清醒。
南烟见哥哥眼里有不可动摇的意念,立马,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她的眼泪,果然打动了哥哥。
蹲下颀长的身子,柔声道:“南烟,就算你不怕爷爷和妈妈心痛,也该为苗苗着想。孩子四岁了,懂事了,重新振作起来,拿出做妈妈的样子,为孩子树立好榜样。”
南希说着,撵扶着她起来。
有那么一刻,南烟的心居然是感动的,有几滴眼泪是为哥哥留下的。
这么多年,不论自己撞出多大的祸,都是他替她顶着。不论自己遇上什么困难,有多落魄,他都不会置之不理,想方设法安慰她,守护她。
就像今天,明明有很重要的事,她一通电话打过去,果然还是放下一切来找她。
南希拎起她的包,又从里面抽出几张纸巾,默默地为她抹眼泪。
一边擦,一边说道:“对不起,今天哥哥对你的态度不是很好,报社那边出了点小乱子,等下必须去解决。先下楼,保镖会送你回家的。”
看得出来,他不是虚情假意。
南烟用力
点点头,用平静的神色看着哥哥,“你忙你的,别担心我。”
幸好走廊里的灯光太黯淡,遮住了南希心慰的泪光。
多少年了,南烟第一次这样顺从他,也是第一次讲出如此动听的话。
或许,她真的成长了,懂事了,可以让人放心了。
看着她坐进车里,南希才放心地转身。
其实,他不知道,车厢里的南烟一肚子火,愤愤地看着他的背影,狠狠的粉拳落在真皮坐椅上,咬牙切齿地骂道:“等到老爷子断气,第一个就赶你出南家,多管闲事的浑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嘴里要紧的事是什么?不忙妹妹,反而去为邱天那个贱人处理稿件纠纷。”
其实,原本就没有邱天抄袭的事件,都是她一手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要毁了邱天。可恨,这件揭发信刚寄到报社领导手里,居然就被南希强压下来,承认是自己修改了她的稿件。
不知道邱天有什么手段,居然连南希这样的暖男都搞得定。
电话声突地响起,南烟接起来,目光瞬间黯淡下去。
对着那端吼道:“你们这帮饭桶,没用的东西,居然让景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快告诉我,他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赶过来。”
南希一个激动,狠狠抓住保镖的手臂,“快,快带我去医院。”
……
她赶到医院的时候,萧景然己然被安排住进了VIP病房。
“景然……你受伤了,快告诉我,伤到哪儿了?哪儿疼?”。
跑去,爬在他身上轻轻地叫了一句,声音里包含着满满的心疼和担心。
萧景现出反感和不悦,眉头也不经意地皱起,“全身疼,被你压的疼。”
“对不起。你千万别有事,否则,我和苗苗怎么办。”
“走开了,离我远点。”萧景然嫌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