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然脸上掠过疑惑,回忆起之前她也说过类似的话,扳过她的肩膀,急切地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邱天也豁出去了,顾不得颜面,说出来也好,让萧景然死了对她的心。
又是许久的沉默,紧紧抿着下唇,坚难地说道:“有人用你的手机约我在五星级酒店1208见面,女孩子去酒店见暗恋许久的男子,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1208,后来……”。
萧景然的心口一颤,不敢问下去。因为,有一个答案已经自动跳进他的大脑。
“后来,那里果然有一个男人在等着我。但是,天亮才发现,那个男人不是你。”邱天冰冷地笑着,一口气说完闷在心里发莓的话。
萧景然嵌着邱天的手下意识用力,似乎要将她捏碎似的。
“是谁,他是谁?这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无论是谁操纵这一切,我绝对不会放过他。”萧景然说着,眼睛里满是红色残阳之光。
邱天拨开他的双手,脸上露出凄美的笑容,“我已经不干净了,配不上你,又找不到工作,饿晕在路上,幸亏夜如斯救下我。给我工作,给我家里送钱。他请我帮忙,嫁给他应付逼婚的家长。契约也好,假戏真作也罢,我注定要留在夜如斯身边。至于你,好好守着你的妻子和孩子,别让我在这个世上多个破坏人家庭的恶名。”
得知这个事实,萧景然打击很大,心一沉,仿佛能听到它破碎的声音。
声音幽幽地,泛着无限怨恨,“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妻子,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和她结婚生子。那是一个意外,她和我妈联手害我,那个孩子是他们制造出来的,是她们从我身上偷走的一颗种子而己。”
“毕竟成了事实,孩子是无辜的。”邱天用清澈如水的眼睛望着他,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大声说道,眼泪即将决堤。
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萧景然一下子慌了手脚,“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没能守护你,害你受委屈。”
“
老天就是喜欢捉弄人,不爱的,偏偏遇上,想爱的,偏偏擦肩而过。
他爱她有什么错,要受到这样的待遇。
邱天一个女孩子,生活本来已经对她不公,又遇上这样的事。谁知道,在那些黯淡的日子里她该有多痛苦,多辛苦才坚持过来。
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做。
周围飘过来的空气,似乎都透着对他的嘲笑,好无能。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算什么男人。
一定要找到躲在暗处使坏的敌人,他暗暗发誓。
女人伤心,男人伤心,相貌又如此出众,这对男女太扎眼了。
操场上人来人往,有意无意地朝他们投以关注的目光。
邱天整理好心情,将剩余的眼泪生生吞回去,“萧少,你找我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谈往事吧。还是进入主题吧,关于夜如斯那桩生意,您有何指教。”
显然,萧景然掌握了一些情况,以他对夜如斯的仇恨,目的就是破坏夜如斯这桩生意。
她用这样
的语言问,配上不冷不热的口气,一定子便与萧景然拉开了距离,在夜如斯和萧景然之间,选择站在夜如斯身边。
萧景然眸色一黯,“我是搞金融的,对于夜如斯那个行当不精通,谈不上指教。说那些话,无非是想见你一面。”
他是故意不将话说破,否则,下次拿什么理由见她呢!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又会主动找上他。
邱天认真端祥着萧景然,想要把他看透似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
起身,就走。
萧景然也起身,“我送你回去。”
中午休息时间跑出来见他,回去晚了不合适,身处偏僻的校园,只有接受他的好意才能早点到公司。
收起对他的感情,她眸色里尽是清冷,淡然地朝萧景然点点着。
“那麻烦你了。”声音易如对普通朋友一般平静。
“……”
面对她的态度,他还能多说什么。将车开得极慢,只为增加和她独处的时光。
离公司大约几百米的时候,邱天叫他停车。
这个距离下车,应该不容易被别人发现。
她来见他的事,断然不能被夜如斯知道,否则,那个霸道总裁,不知道又要怎么惩罚她。
萧景然对邱天的心思了然于心,顺从地将车停在她指定的位置。
打开车门,在她将要离开的瞬间,他猛然扯住她的手腕,“无论发生任何事,我爱你!永远!”
邱天凝视着他的脸,心一沉,怔住了,剩余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夺框而出。
他的心意,她懂。但是,她有一千万个理由拒绝他。
红着眼睛,凝视着他,“萧少,别打夜如斯的主意,别让我讨厌你。”
她的话像针一样扎在萧景然心头,疼得他瞬间脱手,放开了她的手腕。
熙熙攘攘的街市,一辆黑色的巴赫划过优美的弧线向邱天靠过去。
车厢内,一位白发老人透过车窗,将犀利的目光落在她那抹瘦弱的身上,紧紧握着手里的木杖。
就在邱天踏上公司门前的台阶时,车上的老人拉开车门,走向她。
“孩子,等一等?”
一道蛮是磁性的男低音,苍老而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