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俱不动,惊悚的看着长剑染血嘴角含笑的霍衍山。
太狠了,那么多名门之后,引领天下杏林的儒士,砍的眉毛都不带眨,是真不怕人群起而攻之?
但这招委实有效,他们口头说着节气骨节,真正不怕死的又有几个?好死不如赖活着,惜命的讷讷而退,倒真没人敢骂了。
对于这些人所谓的“能屈能伸”,霍衍山只嘲讽了之。
晋阳城并非霍家本地,霍衍山也不愿久留,对于这样一个百年国都,他攻下了更像一个玩闹的笑话,没有长居的意思,甚至要一把火烧了,徐淮拼命阻拦,“主君,好歹是一国都城,珍宝无数,留着也能为凉州提供补给,一把火烧尽便是流亡的灾民都是不小的数字,不划算。”
霍衍山并不是听劝的人,相反经过多年疆场浴血更加专断独行,他不喜晋阳,不喜为何留?
晋阳城人心惶惶,后来是李书妤挡在霜华宫门口,霜华宫再不好,那是她长大的地方,李书妤不知哀愁却护短的很。
“你胆子大了,给老子让开,别bī我动手。”霍衍山蹬她。
李书妤不让,把霜华殿的门紧紧扒着。
“那你把我一起烧了。”
两人僵持着,霍衍山冷哼一声,“我看你欠收拾?”
积雪未化的宫闱,男人拎小jī似的提着女子,有没有收拾众人不得而知,但晋阳城保住了。
闻讯的百姓跪地啼哭,那些官员在家也放下了讨伐的笔墨,李书妤这才免了一册青史骂名。
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让杀伐心重的霍衍山放下屠刀?越来越多的人好奇。
等到大军撤离那日,众人才见到因她死了不少人的前朝公主。
女子裹着狐裘,白里透红的脸颊自带绯色,被高大的男子牵着,眼角流动间美如凛风盛开的雪莲。
年岁虽小,风采初成。
雪还未停,踩在上面吱呀吱呀的响,四周有轻微杂音传来,像是大批脚步声由远及近。
李书妤低着头,是以没有瞧见男子闻声一瞬凌厉的神色。
他面上带笑,眼底冰寒,“一会别怕,知道吗?”
听了这话,李书妤疑惑看他。
“怎么了?”琥珀是眼睛自有韵味。
霍衍山揉揉她的头,“没事。”
风一直刮,灌木中涌上许多人,就如大军压境那日,乌泱泱一片,甚至带着弓箭。
“杀——”
几乎转瞬双方厮杀,兵刃jiāo接。
霍衍山褪了披风,递给她,李书妤讷讷接过,看着他提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