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闲暇时,曾与我讲过一些传灯往事。”
段嚣轻飘飘一句话,将那些笑闹都拂散了,花无虞心头拧起,他的声音有些紧张,“你的师承?”
“扶风,剑临前辈。”
“这么多年过去,想不到,剑临前辈尚在人世。原来是去了折花山庄,难怪,他也音讯全无。”花无虞深吸一口气,“先师,与剑临前辈是至jiāo好友。”
“剑临前辈尚在人世,先师泉下有知,就能少几分愧疚了吧。”
段嚣端起花无虞的刀,举至眉间,刃上寒光映出他的眼睛,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一刃的,病恹恹。
他忽然发难,将刀刃推向花无虞,花无虞内息流畅,稳稳接下这一招。
“传灯的冰刃,传灯的功法,你一样没落地捡起来了。”段嚣有点郑重地看着他,“你……”
“是,我全捡起来了,已臻大成,没有掉了师门的面子。”
花无虞打断了段嚣,像是接上他的话,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师门哪儿还有什么面子啊,除了师承剑临前辈的段嚣,江湖还有几人认得传灯功法。
扶风,传灯,好像已经成了百代云烟。
一点寒月,落雪无声,这传灯功法重现江湖,更多时候,却是以秋水魔功名声大噪的。
沈喑再次看向花无虞的时候,那些凄惘神色都不见了,还是原先那副轻狂模样。
“不就是个诅咒吗,凭什么为了一个本不该有的誓言,传灯子弟便世代不得修行。”花无虞偏头看向沈喑,“哪怕,永世为魔,我也得先过好眼前这一世,你说呢?”
“要我说,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永世,蹉跎了真真正正能握在手里的东西,可太亏了。”
段嚣非得插个嘴:“你倒是明白。”
段嚣好像还想说什么,最终却也没说。末了,只是抬手拍了拍花无虞的肩膀。
若不是花无虞看向沈喑的眼神实在让他刺挠,他或许能和花无虞成为很好的朋友。
往事就这样被轻轻揭过,风雪依旧裹挟着马车,一路向西。走了好几天,窗外的景色还是一成不变,要不是带的食物减少过,让人觉得时间恍若静止了。
他们一路上倒也安静,偶尔会有一搭没一搭得讲讲话。
比如花无虞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沈喑,我看,那个道长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别信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