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秋气不打一处来,她扒拉了两支杂粮棒拍在宁清手心。
“吃。”她说,“垫肚子。”
宁清拆小零食的时候,俞秋正在回消息。
零食袋被指尖碾出恰啦恰啦的声音,宁清叼着根杂粮棒嚼,听见俞秋叹了口气。
“粥煮着呢,一会儿熟了你自己盛。”俞秋背对着她,状似无意道,“我还有点工作,你看着点火。”
宁清点头,然后发现俞秋此刻背对着她,看不见,她视线粘在俞秋背后,舔了下嘴角的残渣,才收回来,应了声:“好。”
俞秋的肩膀这才松下来,她悄悄瞥了眼宁清,回了自己的卧室。
房间门轻轻关上,宁清把零食袋子折起来扔进垃圾桶,进厨房看火。
她打了个哈欠,随意地用指节把生理性的泪水带走。
宁清的脑子这才回家。
她想起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无赖地全部归结到低血糖上。
不然怎么吃了点东西就恢复了。
她自欺欺人地想。
锅子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水开了。
再半个小时,粥就能好。
也不知道俞秋能不能在半个小时内完成工作。她还想和俞秋一起吃饭。
宁清越想越觉得自己妈宝,但俞秋又不太像她老妈,老妈骂她的时候从来不会半途软下来。
所以她这不是妈宝,是妻奴。
*
俞秋其实并没有接到什么工作。
她收到了一个微商发来的活动消息,正好就找个借口逃离这个尴尬的地方。
她其实一开始没想质问宁清的,说是质问也不太准确——不就是关心下室友的饮食和作息嘛,有什么不可以的!
要真是普通朋友,那倒不会怎么样。
可俞秋心里有鬼。
她总觉得自己bào露了,觉得自己在对方没有允许的前提下就跨过了那道线,擅自进到了对方的领域里。
要是其他人,那就算了。慢慢地退回来,留一个两个人都舒服的距离。
可宁清终究是不一样的。
俞秋现在都记得宁清常常画画到半夜,一拿起笔就不知道时间。
要是没人提醒她,这身体迟早要被她给搞垮。
说到底还是在意,如果她只是一个陌生人,那她爱吃不吃爱睡不睡,和俞秋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她不是。
俞秋喜欢宁清,从欣赏到仰慕,从维护行为到占有欲,最终划到自己的那一块“所有物”里。
这一切她都没有征求过对方的意见。
俞秋有时候想,要不控制一点吧,控制一点,让两个人都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