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诺依曼是一个很有气魄的男人。
就是这样严肃起来大气磅礴、温柔起来又细软绵长的男人才最折服女人的心吧?不然他是怎么拿下一个和莱恩一样难搞的女人的?
左伊还在失神,一只大手就猛地揽了过来,她脚下一个踉跄,还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身体就已经被死死禁锢在了诺依曼的怀中,鼻息里,满满都是他的味道。
“My flower,你吓死我了。”
她听惯了他四平八稳的语调,如同chūn风和煦,好像怎么chuī都不老,然而如此慌张的语调,她还是第一次听。
确实,慌乱的让人心疼。
“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左伊伸手将手掌覆盖在男人宽厚的背脊上,语调温柔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向来不是一个会温柔细腻的女人。
诺依曼将一张照片jiāo到她的掌心当中,他的手指擦过她的手掌,左伊感受到了他的微微战栗。
怎么会那么害怕?
那样一个气势恢宏,指点江山的男人,怎么会害怕?左伊的目光缓缓的落在掌心的照片上。
然后,她的心脏,蓦的,狠狠的震颤了一下。
这是她落在那辆军用轿车上面的照片。
左伊清清楚楚的记得,她亲手敲碎了相框的玻璃,救了自己一命,她还以为这张照片永远不会回来了,为此她还觉得自己愧对了诺依曼和真正的艾瑞卡,也许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合照。
它竟然出现在了诺依曼的手中。
眼角滑落的凉凉的是什么东西,是眼泪吗?心底里被触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并不是被触动,好像是一种悲伤的感觉。可是,她并不悲伤。
这种感受着完全不属于自己的感受的感觉特别的可怕。
就好像身体的支配权已经被剥夺了,喜怒哀乐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
“好了,my flower,你不要哭了,你这样我会心疼。”有些凉的指尖逝去她眼角的泪水,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浓墨重彩的渲染着不具名的悲伤,眼底柔肠百转,是能够腻死人的温柔。
左伊的眼泪却越掉越凶。
她并不想哭的啊,在她看来,哭是一种最懦弱的行为。
现代社会虽然没有这个年代的硝烟pào火,可是只说不许杀人,却没说不许人心中有鬼。
社会的残酷黑暗和人性的腐败自私在那个歌舞升平的年代,就像是病毒一样疯狂的滋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