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轻声道:“皇上息怒。”
要不是御案很沉,估计也早被皇帝一脚踹翻了,他重重地道:“都给朕拖出去斩了!”
宁王大骇,惊叫道:“皇兄……”
“你给朕闭嘴。朕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饶过他太多次了,这一次绝不姑息。你若再为他求情,朕连你一同处置。”
宁王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了,既恼怒又心疼地看向顾初淮,重重地叹了口气:“罢了,全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任何人。”
这时,楚清筠却抬头看向皇帝,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问了一句:“草民斗胆,陛下方才的意思,是要连草民一同斩了吗?”
皇后喝道:“听说淮儿和唐小宛逃狱之后便去了你的庄子,你自然有包庇之嫌。你包庇逃犯,难道陛下还斩不得你?来人啊,将他们拖下去。”
皇后心知肚明,上一次她帮玄礼陷害唐小宛,这事是瞒不过顾初淮的。
玄礼已经被杀了,如果今天让这两人逃出生天,她很可能就是下一个目标,因此,这一次过来,安抚皇帝是其次,最为主要的目的是将他们全都送上断头台。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在侍卫进来之后,皇帝竟然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皇帝发现是楚清筠之后,脸色稍稍和缓了些,询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楚清筠笑着开口解释:“今天宁王去的时候,世子和世子妃正好在我的庄里,世子妃患了重症,不便前来谢罪,因此,宁王便将草民带进宫来,向陛下解释。”
重重拧眉,皇帝不悦地问道:“重病?只怕这又是你们的借口吧。朕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这是将朕的话当成耳旁风啊!”
皇后立即进言:“陛下,依臣妾之见,淮儿逃狱之后直接去找了楚清筠,说不定两人早有串谋,他们的话,万万不能信。”
楚清筠嗤笑:“皇后娘娘的话,草民不敢苟同。难道重病之际,第一个想到的不该是去找大夫,而
是先密谋一番,商议对策?”
他话里的弦外之音被皇帝听得清楚,脸色微微一变。然而,皇后并没有察觉,反而继续追问:“京城的大夫多不胜数,离天牢最近的也并非是你,为何淮儿一定要舍近求远?再者,难道因为身患重病,就该罔顾法纪,私自逃狱吗?”
“行了,”皇帝不耐烦地道:“这些事儿你别管。”
皇后惊诧地看向皇帝,不明白他为何会说出这种话,只好愤然地闭了嘴。
但皇帝却也没轻易饶过他们,道:“皇后的问题,也是朕所关心的。若是你回答不上来,可不要怪朕将你一同处置了。”
闻言,楚清筠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笑得分外无奈:“看来草民责任重大啊。”
瞧着他的样子,皇帝心里的怒意不觉消散了大半,只看着他。
楚清筠稍微收敛了些,正色道:“世子逃狱确实情非得已,他带着世子妃去找草民,也只是因为别的大夫对世子妃的病情束手无策,宁王不敢将世子妃带回来,也全是为了陛下的圣体考虑。”
皇帝拧眉:“她到底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