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享受了一顿浪漫的西式大餐,回家之后就把买回来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到各个地方,每个洗手间里都要放上洗漱用品,厨房里新买了一些油盐酱醋加上餐具,直到十点钟两个人才算是腰酸背疼的把东西放到它们应该待的地方去了。
墨莲捶捶腰,拖着有些酸疼的腿洗了个澡,就躺床上了。郑穆阳忙完了又去外面检查了一遍门锁,把大门屋门锁好了之后才回了二楼的卧房,这边的安保情况虽然挺好,但是小心无大错,每次回来郑穆阳睡觉之前都要再仔细的检查一遍。
墨莲已经躺在床上了,上午去东潞水村看了看育苗的情况,下午又去了棉花地检查棉花的生长情况,回来之后也没歇着,这一整天马不停蹄的忙着。
郑穆阳简单的冲洗了之后,擦了擦头发,就到床上,说:“我给你按摩按摩吧。”
墨莲睁开眼,说:“你还有这手艺?”
郑穆阳说:“按按腰捏捏腿的还是能行的。”
郑穆阳给墨莲按摩了腿,墨莲觉得力度挺好,一开始有些酸疼,慢慢的觉得就好了,郑穆阳说:“王玲玲那里还是不要再这么不给她面子了,不愿意跟她接触就别接触,用得着拿话这么激她吗。”
墨莲睁开眼,说:“我刚进单位的时候,有个同事,是个很有才气的人,那时候已经在准备结婚了,谁知道因为王玲玲,他被调到一个很偏远的乡镇,那里离着城里一白多里地,因为这个,婚事告吹了,我好多年没有见他了,前两天突然来这里找我,是来找我借钱的,他闺女才五岁,生病了需要手术,他实在是没那么多钱的,当年,如果没有王玲玲这么回事,他应该是有个很好的家庭,他现在的妻子是他所在的乡镇的一家企业的工人,挣钱不是很多,孩子病了,除去医保报销,自己承担的不少,他家里原本就不宽裕,当年家里好不容易把他供着念完了大学,原想着他能够在城里好好工作的,是,我们那个时候是有些幼稚,但是我们是为了能够多做一些实事啊,我知道他不是被逼的实在是没办法了,他不会来找我借钱的。”
郑穆阳没想到还有这回事,手里的动作停下来,说:“你怎么没跟我说这事啊。”
墨莲说:“那几天你在省里没回来,我觉得王玲玲真是作孽啊,踩着几个人爬上去,哼,她就不怕她掉下来摔得难看。”
郑穆阳说:“那明天我们稍微晚点走,去看看你同事的孩子吧。”
墨莲说:“行,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我让我那个同学陈明丽帮着找了个好大夫,唉,都是王玲玲做的孽啊,我那个同事叫周广文,跟我还是大学的校友呢,因为这个缘故对我很是照顾,我毕业去单位,他带着我认识单位里的人,周广文很热爱我们的专业,要不然也不会召集我们几个人要给领导提意见了,只可惜我们还是太年轻了,又加上出了个王玲玲,意见没提成,几个人除了我留在单位里,别的都被调到各个乡镇,我还记得调令下来之后,办公室那个送调令的对着我们冷笑,说,不是想要提意见多做一些实事吗,去了乡镇每天都能做很多实事,其实去乡镇就去乡镇吧,原本没什么,这几个人好生的待着也一样,是那几个人不放过他们啊,哪个去了之后没有被打压,哪个去了之后能安安生生的,被发配一样的调过去,一开始谁不是被欺负?中午我留周广文吃的饭,我们俩去外面找了个小饭店,周广文说,这几年实在是被磋磨的厉害了,那些什么理想啊,抱负啊,哪里还有时间去管呢,专业早就放下很久了,每天要帮着做很多事情,再加上孩子的身体不好,家里的钱都用光了,要不是因为有孩子,家里还有老人,他真的是想一死百了啊。”
郑穆阳说:“当时幸好你没有被调到下面去。”
墨莲冷笑一声,说:“是,我是留在了县里,但是单位的那几个人找我,让我承认错误,说我年纪小,被人蒙蔽也是在所难免的,我不向他们低头,又不是他们给我发工资,
我又不吃他们家的饭,不喝他们家的水,他们凭什么管我,我没有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他们就拉拢人孤立我,孤立我就孤立我,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年纪小,却是一点都不在乎这些,每天到点上班,下班点到了骑车子就回家,科里的领导说我不勤勉,还是局里的领导,说你这么大岁数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其实是我爸找了单位的领导,那个领导是我爸的学生,他们实在是治不了我,这才罢休。”
郑穆阳说:“估计他们没想到你这么倔,我可是知道你倔起来谁都拉不住。”
墨莲说:“我有自己的是非观,我也有自己的底线,原本就不是我们的错误,凭什么要这么对我们,那个时候是觉得他们都不是好人,现在想想,什么好人坏人的,哪里能够分得这么清楚,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害怕自己的利益被损害了,先把我们收拾了,不就是仗着我们年轻,他们在单位里多待了几年吗,你看看那些人,这么活这一辈子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