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泽眉头微皱,深深吸了口烟。事已至此,他只能想办法再把陆灿追回来,别的路行不通。
至于什么办法他还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第一,他不会告诉陆灿高三暑假那年的真相,因为他既不想陆灿为认错人懊悔,也不想陆灿出于愧疚跟他在一起,那样的感情无法长久——段宇扬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第二,太过喜爱的东西不该随便触碰,但既然已经触碰,就必须攥在手心里。
必须。
.
“小灿,怎么起这么早,要去哪儿啊?”
“回家,”陆灿扣上卫衣帽子,遮住半张脸,“阿姨,你帮我跟我爸说一声,我不等他起来了。”
简悦阻止道:“着急回家gān嘛?大初一的,吃顿饺子再走。”
“不吃了,那头有点急事,”陆灿勉qiáng笑笑,“过几天我再回来看你们。”
“......行吧,路上注意安全啊。”
简悦把陆灿送到车库,陆灿实在没jīng力寒暄,挥挥手让她快点回屋,然后一脚油门冲出了院子。
等开上主路,完全看不到陆家小区门,他才降下速度,摘掉帽子。
嘴唇煞白,脸颊绯红,如果简悦在旁边一定会惊呼出声。
陆灿抬眸看了眼后视镜里的自己,心想:真没用,竟然一宿都没能退烧。
不知道是喝酒的副作用,还是不小心被风chuī到了,昨晚给季明泽打完那通电话后,他莫名其妙发起烧来。
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他没告诉任何人,自己泡了个热水澡,又在被窝里闷了一宿,可惜没起到任何效果。
头甚至比昨晚更痛。
家里有退烧药,吃上应该能好点,陆灿qiáng忍着难受往回开。等进到院子里,他发现地上多出一串脚印,已经被雪覆盖住大半,看样子是几个小时前踩的。
可能清洁工来收垃圾了吧,陆灿头疼的厉害,没想那么多,用酸软的手臂摁开密码锁。
家里还保持着走之前的样子,所有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地面gān净到一尘不染。唯一的不和谐音符是大年二十九那晚,他着急走扔在沙发上的睡衣,现在也已经折好放在扶手上。
当时季老师一边收睡衣,一边说:“随便乱扔东西,回来又该找不到了。”
他正在玄关穿鞋,闻言小声抗议:“有你在,东西找不到了找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