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抬手,往鬓间又插上支贯白珠的步摇,若有所思:“看来这故事,得说些新花样才行了。”
殷帝一连去了灵静宫三日。
虽未留宿,每天都不久坐,可这在后宫中,着实引起了轩然大波。
那个如佛子般的殷帝,竟然真的对女人感兴趣了!
娴妃媚骨天成,家世显赫,哥哥又争气,在前朝屡屡立功,若其能赶在魏后前头诞下皇长子,前景着实不可限量……
诸多议论中,也有担忧声渐起。
娴妃家中除了个出息的哥哥外,还有不少毫无建树的亲戚在朝为官,仗着魏后的势力整日的混吃等死,时不时的还有“纵奴行凶”、“买卖官职”等流言传出。
言官屡屡上奏,可每次殷帝欲仔细调查时,都会被一gān重臣联手压下,或阳奉yīn违,或敷衍了事,最终也没查出个结果。
德妃虽与魏后有不和传言,其父蔡太师在朝堂上,还是给魏后那派人留了脸面。
每每出了事,既不帮衬也不落井下石,自冷眼旁观,任凭他们丢人现眼闹成一锅粥。
若娴妃此番真得了势,恐怕会趁机在朝中安插更多家族中人,倒时势力渐涨,恐怕连蔡太师都不放在眼里了。
也有人疑虑,这魏后与娴妃虽同气连枝,终究也是两姓人,再姐妹情深,还能在子嗣的问题上让步?
怕是终有闹翻的一天呦……
殷帝原本在后宫中雨露均沾的计划彻底搁浅。
当他连着五日去往灵静宫时,魏后终于坐不住了。
据传,她亲召娴妃小坐片刻,待其离去后,怒砸了几盏茶,娴妃脸上也变颜变色,两人似乎不欢而散。
瞧这架势,应是谈崩了。
安宁宫中,德妃的脸被晃动的烛火照得yīn晴不定,冷冷盯着跪在身前的几人。
“说。”
众宫人面面相觑,都指望着对方能先站起来抗雷,互相都缩起了尾巴。
德妃重重拍案,胸口剧烈起伏着:“都是群酒囊饭袋!这么久了,连半点消息都探听不出来?本宫养你们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