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令屠家养着野种的,我会把这孩子流掉,只须奶为我保守秘密不告发我,我乐意下半生为屠家当牛作马!”
好日子她已不敢想了,先的稳住这老婆子再说,等未来她真真的生下了屠家的官太爷,老婆子再一死,谁还知道她有过这般的过去?
洪氏一耳刮子扇在她脸面上,大骂说:
“不要脸的东西,你还敢说留在屠家?你这给人糟践脏破滥的身体有啥脸留在屠家?我还为你保守秘密?你还真真当我老婆娘好欺侮呀,还是说我屠家就合该成收破滥的冤大头?”
这贱种!
“我我……奶,我求求你,这事儿要是讲出去了我便没有法活了,屠家也没脸啦!”
对,屠家也没脸呀……
翟玉玉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挣脱了洪氏,跪在地下咚咚的叩头。
“贱种,还敢提屠家!”
洪氏火冒三丈,出了这般的事儿,屠家还有脸么?而她又是那类为脸憋死自己的那类人么?
“和我回去,等着沉塘!”
她高声的骂道,又揪起翟玉玉的胳臂便往那藕花屯中拖。
翟玉玉不如她气力大,又因孕吐的厉害,浑身都未啥气力,便给洪氏这样拖着走。
要果真如此给她拖回去,她就真真的没有脸活下去了。
后边传来辇车声,还有人焦灼的大叫声。
“闪开,前边的人快闪开。”
一个中年男了架着俩扯着货物的平板辇车在山中得道路上飞疾前进,一条老瘦马好像受惊了,不受克制,撒开了蹄子狂奔。
平板辇车上的货物不时的落下,有的径直落在了道路上,有的则是掉落进山一侧的悬崖下。
这个场面非常的危险,要人畏怕。
洪氏扯着翟玉玉尽可能的贴着那山中边,把路让给那失控的辇车。
得亏道路不算窄,她们贴着里边令非常安全。
洪氏一心留意着那越发近的狂奔辇车,却是没看见身边翟玉玉那一对越发癫狂的眼。
她怀的不是屠家的种,唯有这个老婆子知道,这亦是老婆子这两日表情有异的原由。
倘若她死了呢?倘若她死了呢?
这个癫狂的想法一出,便在她心头如那雨后春笋一般,癫狂的飞长。
只须她死啦,便没有人会知道,她肚儿中的孩子就还是屠家的长重孙,她还会继续过着皇太后的日子。
对,便是这般,必然是这般。
受惊的辇车,人烟罕见的山中道路,天时地利她全都有了,只差她推她一把,这是天意。
上苍不忍她绝命,她怀的孩子绝非池中物,这是上苍给她的契机。
她应当顺应天意。
“呵呵呵……”翟玉玉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便好像是疯癫了一般。
洪氏一愣,一肚儿火的她本想转头来给她一耳刮子,却不想,在她转脸的一刹那间,见着翟玉玉那如勾人野鬼一般凶狞面庞。
她使尽浑身的气力,猝不及防的一把便向洪氏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