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育郎中的这捞什子的火毒又不是一日两日了,要治,也急不来。
阳若明点了下头,把元育郎背起来。
又看屠小鱼面色煞白的模样,手抚着腰,担心的问:
“你行么?”
这三更半夜的,不行也的行呀。
屠小鱼有一些无力的点了下头,说:
“我行,你把他背好便是。”
……
元育郎是完全昏死过去,身体烫的吓人,便好像一团随时会燃烧的火种。
屠小鱼这边,她已为自己处置好创口,创口不深,用上药以后已开始愈合了。
坐在床沿,屠小鱼已摸清了元育郎的状况。
临床表现除却高热不退,其他的症状和一般的热度症没有两样。
可听阳若明的意思,他是中了啥炎池圣火荷花的毒,定不会是一般的热度症那样简单。
这一夜,屠小鱼一直守在他身旁,阳若明忙前忙后的拿水降温,可好像并未有啥效用。
烧了一夜,他的胳膊上已开始长烂疮了,这是热毒症由内到外的表现。
屠小鱼瞧了瞧窗子外,天东始白,算了下,如今莫是早晨五点半到六点当中,卧房中还有一个大洞,到了早八点,她就该是要去救世堂了。
她真真不想这一些乌漆八糟的人打搅了这个静谧温平的小乡镇。
阳若明已不去打水了,只站在门边,直勾勾的看着屠小鱼。
屠小鱼给元育郎换下蒸热的手巾把子,见着阳若明在哪里发愣,对他说:
“再换一盆儿冷水来,烧退不下去可不行,他都开始长烂疮了。”
阳若明没动,扯了下唇角,莫明的鼻管一酸,皮笑肉不笑不已。
屠小鱼蹙眉说:
“你笑啥呀,快快去呀!你想你师哥烧坏脑筋么?”
他摇了下头,轻声说:
“没有用的,再凉的水,也解不了圣火荷花之毒。”
折腾磋磨了半夜一些许起色全都没有,屠小鱼是大夫,她又何曾不知。
可这圣火荷花……究竟是啥鬼东西?
“那你跟我说该是要咋办?他如今必定非常难受,用冷水敷一下他总是要好受些许。”
忽如其来的无力感涌升上心里边,郁结和心,牵涉着鼻管眼都酸涩的难受。
他们一边利用着她,一边又防备着她,她分明啥都未做,啥全都不知道,为何全都要这样对她?
深抽一口气儿,压下心头不快,放缓了声响问:
“他中火毒那样长了,为何今夜忽然就发作啦?先前发作时你们是咋治的?都这时了,你们还是要对我隐瞒啥呢?”
阳若明紧抿着唇,思虑了许久,才说:
“师哥中火毒之事儿唯有我跟他知道,连我们师尊全都不知道,如今又多了一个你。
中血毒之事儿不可以外泻,不管你是哪位之人,期盼你可以看在我们对你还不错的份儿上,未来……”
“我如今是问,咋才可以救他!”
屠小鱼高声的打断他继续讲下去。
如果换个时候,她必定乐于见的阳若明能坦白有关元育郎的事儿,可如今她不想听,不想去管那一些本不应当她这般的人触及的秘密,只想知道怎样才可以救他。
阳若明惊异的怔了下,看着屠小鱼,又淡微微的说:
“克制毒性……亦不难,可以克制炎池圣火荷花之毒的,唯有湄公草。”
“湄公草?”
屠小鱼抬首瞧他,问:
“你们没这些草?”
要是有,元育郎还用的着奔到藕花屯呆这样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