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留下来,在房中陪着三妮,她脸面上包着布条子,怕她看路瞧不好,又给跌着了。
洪淑娟则是在灶房中忙活着给一大家子做晚餐,今天轮上她。
陪着个小妮子坐床旁边,洪氏觉的无趣的很,便玩笑一般逗惹三妮。
“三妮,和奶讲讲,你这咋跌的?跌哪里啦?”
三妮吃着酥糖块倒是没哭了,仅是脸面上包着白布条子,盯着都心痛,她鼓着腮帮子,脆生生的说:
“奶,我跌院中的石头块上了,不是我走不好,是我娘伸脚绊的。”
“啥?”
洪氏听见此话呆怔了一秒,而下一秒霍然站起来,满脸惊异的盯着三妮。
“你娘伸脚绊的?她为啥绊你呀?”
三妮歪着头一想,又一个劲的摇首。
她这样小,自然而然是不明白洪淑娟心头那一些个弯弯绕绕。
洪氏心头嗝噔一下,这脑筋里转的飞疾。
孩子不会扯谎呀,可那洪淑娟是脑筋坏了不成,她伸脚拌三妮做甚?
瞧了瞧窗子对边正窜着烟的灶房,忽的就大嚎了声。
“洪淑娟,你个黑了心肝的,你还真真下的了手哇,还不快给我滚过来。”
洪氏的大嗓门是在这藕花屯出了名的,她有意的一大嗓门儿,不要说便在对边灶房的洪淑娟,即使是隔壁的邻居都可以听的到。
听见自家婆婆怒气冲冲的一喉咙,洪淑娟便知道出事儿了。
这会工夫她正一边吃三妮的酥糖,一边呵呵唧唧的生火呢。
这一喉咙吼的她险些把火钳掉脚背脊上。
赶忙的用火钳夹了把灰灭了火,狼吞虎咽的把口中的酥糖吃下去,拍拍围裙子上的灰便去了洪氏房中。
“娘亲,你叫我?”
洪淑娟虽陪着笑,那脸面上无法形容的难看。
洪氏把三妮搂在怀抱中,轻缓吹着三妮的小脸蛋儿。
看见洪淑娟来啦,严声大吼说:
“你还真真下的了手呀,这可是你亲闺女,我盯着她从你肚儿中爬出来的。
你说你那心肠黑成啥样了呀,才下的了这般的狠手。
这亲女儿都下的了手,等我老婆娘老了,还不定咋样我呢。
我说那死丫头咋老和你有仇一般,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对她作了啥畜牲不如的事儿?”
洪淑娟面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到地下,哀嚎说:
“娘亲,我没有呀!孩子家家的,她的话哪可以信?”
“就由于三妮还小,不会扯谎,她的话才可信。”
洪淑娟急的二手一直搓着围裙子,说:
“父亲那样偏心眼儿死丫头,我哪儿敢噢。
可怜见的,三妮……三妮这伤是我搞的,可我亦不想呀,我不是存心的!娘,你可的相信我呀,我历来和你是一条心。”
“呵,不要,万万不要说和我一条心,我没你那样黑的心肝。
我们屠家养不起你这尊大佛,我看我还是和老二说一说,放你回黄家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