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炉中的柴禾熄灭了,天也已全黑了,元育郎的家中是没有蜡油灯的,便着昨夜燃了半截熄灭的花烛又点了火,这房中,才算有了下儿亮光。
元育郎把屠小鱼放回床上,起身把花烛熄灭!
屠小鱼的眼却一直落到花烛上,即使她身子中有个21世纪的人的灵魂,可她也清楚,这新婚夜的花烛是不可以吹灭的,不吉利。
可看这燃了一半儿的花烛,屠小鱼猜测定是昨夜一睡,元育郎便把那花烛给灭了。
敢情儿这东西到了他哪里全当照明设备?不是听闻古时候人挺迷信的么?
介于元育郎就一个糙汉,也没爹娘教过他这一些,她也便没多想,全当他不明白这一些算了。
元育郎的床非常窄,估计着也便一米二三的单人床,即使屠小鱼长的再省地儿,可元育郎的个子在哪里摆着,因此等他躺上这床后还是显的非常的拥挤。
屠小鱼不止一回钦佩元育郎的心理经受能耐,白日先前她没见着过自己的模样便不讲了,自她看过自己的模样后就对他钦佩的不行。
她长的可以吓死自己,他真真的下的去手呀。
这不,已靠过来啦,乖巧,抱着不硌手呀?
恩?屠小鱼觉察到元育郎的身体好热,热的不大正常!
以屠小鱼多年的行医经验,不必温度计她也可以把他的体温猜个八九不离十,估计,低烧?
“你……你害病啦?好烫!”
“嘘,不要动,我没事儿,睡吧!”
屠小鱼:
“……”
她知道男女动情时体温会轻轻抬高,可不会这样夸张吧?
并且……对她这般的真真的可以动情么?她压根不信。
这一夜,元育郎倒是没做甚,只抱着她就睡了。
屠小鱼体凉,如对方不是个男子,而是一个大火炉她肯定乐意的很。
得,且当他是大火炉吧,这个冬天不必担忧给冻死啦。
……
元育郎忙的很,早晨陪着她晒完太阳,给她吃完早餐又扛着家伙儿出去了。
元育郎一个人便过的这样穷困潦倒的,加之她这累赘,他该是会更加忙才是。
躺在床上看着透光的屋灯,屠小鱼心头无限凄凉。
来这个世间已六个月了,才来哪里她便觉察到这具身子在这缺医少药的古时候没的救下了,却不想,她却顽强的活下来。
即使一日只吃吃些水也未可以把她饿死。
后来,她不吃药了,身子便缓慢好起来。
既然死不了,她便想尽法子的活,本想等身子再好些许便开始偷摸在床后挖个洞跑出去,却不想,还未等她付出实际行动便有了走出鬼房的法子。
别的不说,元育郎尚算不错,只拿一个病鬼而言,在病入霜肓时能遇见这般的夫君决对是祖辈上烧高香,抑或上一生积了大功德。
只是……屠小鱼叹了口气儿。
世间怎能有这样好之人?
元育郎怎能是个好夫君!
想了半日,屠小鱼的出的答案是除非此人脑筋有毛病,否则咋有可能把她这般的人搞归家中?
好吧,日久看人心,且瞧他到底想要干嘛!
如果他可以这样尽心尽力侍奉自己一年半载的,那一些陪嫁送他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