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水泥墙保养了七天后,水泥已经变得坚固,虽然还需要保养,但是效果基本上已经可以看到;刘德然、孙乾检查后都是一脸的喜色,这样的质量已经相当好了,催促苏子弗赶紧开工,刘德然还把刘学、鱼豢留下来协助刘琰修筑城墙。其实刘学、鱼豢、刘幂这段时间天天来,每天都在留守的工匠与士卒中问东问西。
苏子弗已经知晓,刘德然已经上书刘备,请求刘学、鱼豢作为自己的助手,另外让刘寀拜在孙乾门下;别看刘备、刘德然都是卢植的弟子,实际上两人早把卢植教授的经书还给了老师,目前刘备手下这帮人中,只有陈忠与孙乾算得上饱读经书。苏子弗猜测刘德然是为了以后到某一个地方能用上自己修建城墙的技术,倒也没放在心上。
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下午刘让把贺茨带来了,说邓倩安排的,接替苏子弗专门负责水泥的建造。现在不要说苏子弗了,就是刘琰也有点腻味了,贺茨的意思谁不明白,就是想知道水泥的配方;苏子弗的配方是迟早要给刘备的,问题是现在苏子弗已经不是刘备的准女婿,这种绝技不是说要就能要的,就是刘琰,也从来没有过问过。
苏子弗直接把贺茨打发了回去,告诉两人制作水泥是自己负责的事,如果贺茨真要接手,去找刘德然拿命令,自己回军营不管了。刘让没想到苏子弗这次这么不给面子,低声提醒说:“苏哥,你这样得罪我娘,你和我姐姐肯定没戏了,或许你能把配方卖给我姨夫?”
苏子弗没想到刘让还在问自己着想,拉着刘让在城墙边坐下说:“刘让,你以为刘叔是一个随意改变主意的人?不是,而是你姐的性格,刘叔也没有办法。我帮助刘叔修建城墙,是因为我们两家的关系,我和刘叔都不想因为这桩婚事,让两家的关系走进死胡同;要是我想挣钱,我现在去投奔曹操,肯定比在沛城挣得多,这件事需要刘叔说了算,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刘让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他对这方面的思维不是太敏感,点头说:“那就等我父亲的消息。”
城门口一阵骚动,几个兴冲冲跑来的士卒见到苏子弗就叫道:“苏督,周家的家主周喜来了,在城门口给你留了一头猎来的山羊和两只鸭子。”
苏子弗很意外,自己与周喜素未蒙面,周喜怎么会如此示好;不过下面的人兴致是不能不断的,苏子弗笑了笑说:“你们送到后厨去,让厨师把鸭子和羊杀了做菜,告诉糜五,给我留一斤羊肉,要白切的。”
报信的士卒答应一声,满意地嘻嘻哈哈走了,苏子弗走到城墙边,还能看见周喜进城的那支长长的队伍,大约四十多人,全部背着弓箭骑在马上,只不过大部分的马都是南方的劣马,没有乌桓马、西凉马那样高大强壮。猎物都扔在三辆马车上,一群猎狗正在队伍前后奔跑,惹来大堆的老百姓围观。
从背影望过去,周喜这群人都是身体强悍的好手,这时候来,周喜难道是打算表明一个态度,表明他会站在刘备的这一面?苏子弗忍不住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周喜一直没有参与这场天下角逐,会在这个时候表明态度吗?难道周喜看不出来,刘备还有曹操的这一关要过,豫州,说到底还是曹操的地盘?
苏子弗当机立断,跑下城楼,找到值班的糜五,让糜五立即向南面与西面派出斥候,长度接近一百里,分头打探曹操与吕布的动向;苏子弗不是沛城的太守,没有证据之前什么都不能说,吩咐糜五的用词也是练兵。沛城之战结束后,刘德然拨给了苏子弗二十匹战马,专门训练斥候用,这个理由完全说的过去。
糜五不是没脑子的人,一听就明白了苏子弗的用意,在糜五的眼里,苏子弗是最不关心战事的长官,哪怕是张辽困城的时候,苏子弗也是经常夜不归营;现在还在负责城墙的修建,好端端地要斥候那么远打探消息,肯定是苏子弗想到了什么。
三个时辰以后,斥候就回来报信,夏侯渊的军队已经撤走,也没有发现吕布军有行动的迹象;苏子弗纳闷地想,难道自己杞人忧天,想多了?一名叫项充的斥候犹豫着说:“有一件事很奇怪,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苏子弗尽量放缓自己的声音,城里的情况他都知道,周喜拜访的是邓倩,现在邓迎正包下松鹤楼款待周喜一行,不管项充说的是什么,有当无地听听总不是坏事。项充朗声说道:“我在路上遇到了陈王刘宠的人,拉着几辆马车的货,那个叫郑札的曾经是我们镇上的私塾先生,听说他现在在陈王手下当着从事,却打扮做一个普通人;我特地与车把式聊了两句,他们是从周家庄园出来的。”
陈王?苏子弗只能认栽,自己对三国的事情还是知道得太少,好在项充是个合格的斥候,看苏子弗一停顿,便猜到了原因,补充说:“陈王刘宠是汉明帝刘庄玄孙,自幼勇猛过人,箭法高超,黄巾大乱的时候,刘宠开始征兵自守卫,邻郡百姓纷纷前去投靠,陈国最多的时候拥有部众十万人;初平元年,各州郡起兵讨伐董卓,刘宠率军屯阳夏,自称辅汉大将军。”
原来汉室还有这么硬核的人物,加上益州的刘焉、荆州的刘表等人,难怪这个时候的人对刘备不感冒,恐怕在振兴汉室的人心目中,眼下刘备连前三都还没有排进去;那么项充的怀疑是正确的,郑札找周喜一定有事。苏子弗不敢怠慢,立即去找刘德然汇报,他对这方面的信息掌握得很少,无法做出一个合理的判断。
刘让正在与糜芳嘀咕,刘让虽然不是花花公子,但是少年人的好奇心泛滥,决心对苏子弗的用心一探究竟;可是刘让没想到,糜芳同样一点面子都没给,还威胁刘让,要是不消停的话,就让刘让回去读书。气得七窍生烟的刘让,差点大喊大叫起来,带着火气说:“别以为我爹宠着你们糜家,我娘说了,以后这些生意都给我亲舅舅做。”
糜芳差点乐起来,做生意要不然有钱,要不然有货物,邓迎有什么,在涿县就是一个小地主,要是论家境,恐怕还不如刘德然;邓迎要想接替糜家的生意,那可不是一点点的难度。不过想到贺茨去抢苏子弗的生意,糜芳估计刘让说得不会是假话,感觉自己没必要过多地刺激一个小家伙,糜芳缓和一点口气说:“你是少主,管下面的生意做什么?很容易得罪人的,邓迎不是在和周喜腻味吗?你就让邓迎自己去找苏子弗,或者请主公写了手令。”
刘让撇了撇嘴说:“那哪行,要是苏子弗把水泥的配方给我爹,邓家就不是唯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