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一愣,狐疑地看了一眼面前的道士,笑道:“我楼里的姑娘皆是自愿留下的,何来拘一说。”
道士冷冷一笑,也不与老鸨兜圈子,径直道:“既如此,你且差人去瞧瞧那女童,看她过了一夜可是长高了,再瞧瞧她还有何不寻常之处。”
老鸨半信半疑地招了guī奴过来,耳语了一番。
guī奴去了后院,很快又跑了回来,面色惊恐地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那老鸨脸色大变,急忙朝着道士深深一拜,颤声道:“正如道爷所言,那女童确实长高了。不仅如此,她小小一人竟将厨房里所有的吃食吃了个jīng光,还将我楼中打手全都打趴在地。道爷啊,莫不成,那女童是……”
道士点点头,沉声道:“那女童是瘟,是尔等贪欲过重,生成的瘟。她以欲念为食,之所以会一夜之间长高,是吸收了尔等的贪念、欲望。楼中姑娘肠胃不适,并不是吃坏了肚子,而是感染了那瘟释放出的瘟疫。所幸那瘟未成年,释放的瘟疫威力也不大。否则不光是你这万花楼,怕是整个瑶城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
老鸨骇得一下子瘫倒在地,涕泪横流,“求道爷想想法子吧!”
道士沉吟半晌,“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报官,封了此楼,以防止瘟疫蔓延出去。”
老鸨一听,顿时哀嚎出声,“不可呀,万万不可啊,若此事传了出去,哪里还会有客人光顾!万花楼可是我的命根子啊!求道爷,求道爷想想其他法子。”说完,朝着道士磕头如捣蒜。
道士眉头锁紧,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法子不是没有,只怕施主不舍。”
老鸨眼眸一亮,急声道:“只要能保住万花楼,什么法子我都愿一试。”
道士眉眼一松,缓缓道:“此瘟喜恶惧善,施主只需将你所有家产捐出,多做善事,此瘟自会远离施主。”
老鸨一听,心顿时像豁了个大口子哗哗地流着血,整张脸痛的皱成了包子。道士一瞧,心下了然,淡漠道:“既然施主舍不得钱财,那贫道还是早些报官为好。”说罢,抬脚作势便往外走去。
老鸨一慌,急忙拽住他衣摆,牙一咬,眼一闭,痛苦道:“舍得,舍得,舍得,求道爷千万别报官。”
道士满意地点点头,掏出几粒药丸,“我给你几颗药丸,和成水,楼里每人喝一碗,寻些艾草将楼里里外外熏一遍。再去着人置办一桌味道香浓的酒席,装进食盒,放入马车。”
老鸨着人一一照办,不出半个时辰,一切准备就绪。道士将马车帘子尽数掀了起来,又让众人躲了起来,他一人站在门口,目光紧紧盯着大堂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