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个月前,他们才在孔家的花宴上遇见过,他记得,自个儿那时还夸了这小姑娘几句呢,没想到,这小姑娘早把自己抛到脑后了,这对向来被世家女子追捧的他来说,还真有点小挫败呢。
不过齐玉书一点儿也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对方简直迷糊得可爱。
大概是她长得太好看了,以至于他对那个花宴上孤零零的小姑娘记忆犹新,没一会儿就想起了他俩的初遇,甚至对她根本生不起气来,还在帮她想借口脱罪。
唔,不过也是啊,这小姑娘似乎还未出孝,怕是也没那个心思玩乐,记不住他,倒也正常。
“怎么就不是大事了?我嘶——”风仙境拍开头上作乱的大手,往后退了退,欲要与之辩解,却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吟,眼里立马有了泪花,眼眶通红,娇气得不行。
“你怎么了?”
“刚刚退的太急,好像扭到脚了。”她痛得眉头紧皱,一只脚抬起来晃了晃,“风寒还没好全,又把脚扭了,回头又得挨训了,嘶……”
“很疼吗?可要寻大夫来?”齐玉书想伸手扶她,又觉得男女有别,不太方便,“风寒又是怎么回事?”
“没事,我没有那么娇气。”风仙境扶着树干,偷偷地吸了口气,面目扭曲了一瞬。
窝草!为什么连痛觉都被加强了啊?这还只是扭了脚,要是骨折、流血什么,她还不得疼的死去活来?
夭寿了,早知道就不给自己加戏了,我可太难了!
“可是……”你很疼,不是吗?
“真的没事啦。”风仙境扯了扯他的衣角,却是不敢抬头,生怕遮不住自己的眼泪。
“不行,我还是去寻大夫吧,你先坐着,等我会儿。”齐玉书皱着眉,这小姑娘一看就是疼的厉害,且她先前意外暴露了她风寒还没好一事,此刻就等于是伤上加伤了,这不找大夫不行啊!
注意的捏着小姑娘的衣袖,扶着人坐到了一边的大石头上,齐玉书才要收回手,却恰好被一滴热滚滚的水珠烫伤了手背,然而那个人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你……”齐玉书迟疑地开口,可他才说了一个字,不远处却是突然爆发了一阵尖叫,硬生生把他关心之语盖了过去。
“你们在做什么?!”
孔樱樱要被气疯了!
本来今天天气不错,花园里花开的也好,出来逛逛本来是件悠哉的美事,可那是在看到这对狗男女之前的事儿了!
齐玉书头疼的皱了皱眉,揉了揉被那声尖叫刺激到的可怜耳朵,颇有些不满的转头看去,“孔家妹妹,你这般,着实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仪态,你的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
他自认是顾及了两家的交情,没有直言她魔音灌耳,可这话听在孔樱樱耳朵里,却是让她越发糟心了。
“若不是你俩在这厮混,我也不会这般!”孔樱樱气坏了,她家齐哥哥居然为了这个贱人斥责她?
“大姐姐慎言!我与齐公子不过是偶遇,他见我身体不适才关心两句,并非、并非你所想那样,我们清清白白,你怎么能这样诬陷?”风仙境显然也要被气坏了,她不明白大姐姐一个闺中女子,怎么能那么自然的把那种话挂在嘴边。
不止她不能理解,齐玉书也有些理解不能,“孔家妹妹,你……”
“你敢做为何不敢承认?如若不是背着人厮混,为何连个侍女都不带?你就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与齐哥哥有婚约,你却故意勾、引齐哥哥,你个贱人!”孔樱樱冲过来就是一顿抓挠,若不是齐玉书眼疾手快,风仙境脸上怕是要多少好几道血痕。
是的,孔樱樱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那张比她好看的脸来的。
“我没有!”风仙境解释道,“我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又怎会知道齐公子会来花园?”
是的,这一点齐玉书可以为她作证,因为他来花园的行为,本也是心血来潮,是谁都无法预料的,硬把这事儿盖到风姑娘头上,就有点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