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福利院除了老人和残缺的孩子外就只有这三个正常的孩子，我也希望她们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你们是高知识份子，尤其是周先生还是从国外回来的画家，你们一天的见识比我十年的见识都要多，她们命苦生下来就被抛弃，如果能跟着你们那是她们的福气。”

何栩说的声泪俱下：“不需要签文件，哪怕…哪怕你们就是把她带走再也不回来了也比待在这里强，三个无依无靠的姑娘生活在这里根本没有未来，她们模样好学习好唯独出生不好，我半辈子啊在这里扎根了，我也没有能力供她们上学，我只希望周先生和陈小姐不是一时兴起，希望你们能好人做到底能帮这些孩子到大学毕业，如果觉得三个吃力的话至少先让黑妞出去。”

周正说：“何院长你放心，我决定资助三个孩子就不会扔下另外两个，更不可能中途放弃。”

他看着三个小姑娘说：“我资助你们读书的条件就是你们要努力学习，学习可能会很苦，但如果你们吃不了学习的苦就只能吃生活的苦，那样不仅苦还很痛。”

小妞问：“哥哥，那我很努力学习，长大以后也可以像你一样资助没钱读书的人继续读书吗？”

周正道：“当然可以，好好读书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陈小冉问：“黑妞，跟我们去北川你害怕吗？”

黑妞红着脸摇头，眼里放着光芒。

大妞大着胆子问：“哥哥，姐姐，如果我和小妞明年考试也和黑妞姐姐一样，那…那我们也可以去吗？”

周正笑着说：“当然可以了，只要你们好好学习，每年的暑假我们都会过来接你们。”

三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隐忍着激动，陈小冉看着她们手里啃成了薄皮的西瓜皮，内心一阵酸涩。

吃完西瓜，陈小冉想去璃茉村转转，何栩说：“璃茉村有什么好看的，除了政府前年出钱修的那条大路，其余都是坑坑洼洼的山路，走路都容易撇脚。”

“我们不走路进去，司机到了之后我们坐在车里进去转一圈就走。”

“今晚不住在这了吗？”

陈小冉微笑着说：“不住了院长，后天我们都要上班，今天回去明天才有时间腾出来安顿黑妞。”

何栩像是松了口气，“你们真善良，我替黑妞谢谢你们，佛祖观世音耶稣如来佛都会保佑你们的。”

陈小冉眉心抽了两下，想起十字架下面的观音像。

何栩又提醒道：“陈小姐，你如果真好奇璃茉村的风景，就坐在车里去璃茉村转一圈就出来，不要过多停留更不要随便下车，村子里面的单身汉太多了，女人们在外打工一个月回来一次，有的一年才回来一次，你长这么漂亮怕遇到野蛮人。”

“村里的女人都在哪打工？”

“想孩子的就在衡市周围打工，离家近点，想赚大钱的就去沿海的大城市，哎…都是苦命的女人，本分的靠双手赚钱，不本分的靠睡觉赚钱，村里那几栋立柱子的别墅的都是媳妇在外面睡出来的，哎…伤风败俗啊…我就是怕三个孩子以后会走上这样的路，这一辈子就毁了……”

“陈小姐你千万别生气，我也不想污了你的耳朵，这就是璃茉村的真实样子，那里的男人都不是人。”何栩摇着头独自下楼。

陈小冉从二楼往下看，能看见几个老人在树下打扑克牌，庭院里坐着一个光头老太太在织毛衣，头顶上有道醒目的疤痕，那群痴痴傻傻的孩子们被锁在一楼的大厅里，里面放着许多周正给他们买的小推车和木马。

整个教堂的外观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但空气中隐隐透着几丝怪异，陈小冉十分敏感，她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顺着感觉她走到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随着“吱呀”一声，一个小孩突然冲到她面前，直勾勾的与她对视，要不是陈小冉心理素质强，她早就尖叫了。

那是一双与他娇小身体极不相符的瞳孔，眸子里散发着森森阴气，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鬼眼。

“不要去璃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