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慕容府的小候爷慕容祯性格怪、脾气大,身边侍候的奴才整日里都小心翼翼胆颤心惊,就怕哪个地方做不好受主子责罚。
闺女虽然能干,可难保她会在不经意间得罪小候爷,落得个被责罚打骂的下场。
凤五死活不肯走,还是凤夕瑶上前劝道:“爹,咱们做人可是要讲信用的,虽然这小候爷为人的确刁蛮任性了一些,可他到底是救了阿贵一命,你不必担忧我,有些事情我自有分寸,不会给爹添麻烦的。”
好一阵劝慰之后,凤五终于走了。
也幸亏凤家的回春堂离慕容府并不算太远,虽然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但两父女要是想见个面也不是难如登天。
待凤五着人将被救活的阿贵抬走之后,慕容祯命人将凤夕瑶叫到自己面前回话。
其实慕容府上奴仆成群,根本不差凤夕瑶这一个使唤丫头。
之所以会突发奇想的将人留下,慕容祯也是有私心的。
“说说吧,你究竟是怎么会给小动物施针炙的?”
当凤夕瑶被叫到正厅回话的时候,慕容祯坐在紫檀大椅上,喝着下人奉来的热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表面上看去,慕容祯神态自若,优雅震定。
可是内心深处却有了几分计较。
但凡懂些医术的人会针炙真不是什么奇事,但普天之下,能将动物的穴位找得如此精准的人,除了素有神医之称的慕容家嫡传继承人之外,他还真的很难找到第二位。
如果一定要找到这第二位,记忆之中,就只有五年前死在战场上的,那个让慕容祯终身都难以忘怀的女人——于筝!
想当年,他从妓院中将不会说话的小哑巴于筝买到自己的府中当奴才,日积月累,于筝慢慢在他身上学到了不少精湛的医术。
给小动物施针,那不是谁想学就能学得来的,于筝虽然口不能言,但她为人聪明认真,无论做什么都很刻苦。
当初为了能够学会如何在动物身上找准施针的各个穴位,她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想到这里,慕容祯的心情没来由的一阵纠结。
眨眼之间五年过去,时间并没有抚平她曾留给他的伤口。
他纵有上天赐予的起死回生之能,却无法挽救心爱人儿的性命。
站在门口的凤夕瑶震定自若道:“我爹是开医馆的,自幼跟在爹爹身边耳闻目睹各种行医手法,久而久之,自然也堪称略懂一、二!”
“噢?如此说来,你爹也算得上是一代名医了?”
凤夕瑶忙道:“自然不敢与慕容小候爷冠盖天下的神医之称相比拟。”
言下之意,她们凤家在医术上也是有一定名望的。
闻言,慕容祯不由得发出一个冷笑,明摆着没把凤五的本事看在眼里。
凤夕瑶也不恼,见他露出嘲弄的表情,淡然道:“行医者,应具有一颗仁慈的父母心,医术与医德并存,才是真正受万人敬仰之辈。”
慕容祯不傻,一下子就听出她话中的隐喻。
这丫头在变着法骂他呢。
因为他虽医术精湛,却毫无医德。
正捧着茶碗喝茶的慕容祯哼笑一声,“我让你留在府中做个使唤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满?”
凤夕瑶从容道:“我们凤家人欠了小候爷一条命,以身抵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既然你这么心甘情愿的留在本候爷这府上当奴才,本候爷就成全于你,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