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来了。”
一处隐蔽的简易房舍内,点着昏暗的灯烛。门首里外皆有一众随从在看守,而房舍里面则坐着一位白衣公子,他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女子。
“卫超,让我说你们点什么才好?就这么迫不及待吗?非得赶着这个时候凑过来?”梁诗雨扯下黑色面纱,露出一张愤怒的脸庞。
名为卫超的白衣公子洒然一笑,抬手为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清水。他慢抬眼眸,道:“你以为是我要来的?主家若是没有下达命令,我会亲自来到丹翊州上?”
梁诗雨不屑地“嗤”了一声,手掌重重拍到桌几上,“赫王那边派来的两个蠢货,结果是什么样子,你们在盛天里没有听说么?”
卫超往她面前推去一杯水,“看把你气的,有什么话慢慢说。”
“你想让我像那姬映雪一样彻底暴露?”
“赫王他是个傻子,咱们诚王可不是。”卫超站起身来,在狭小的屋子里踱步,“但你该明白一点,你一直这样毫无进展,是不行的。赫王府里可以养闲人,但咱们诚王府却养不得。”
“我怎么就毫无进展了?”梁诗雨拍案而起,不甘示弱道:“证明萧策那纨绔乃伪装的,是不是我呈报上去的?”
“是你。”
“最早把姬映雪底细摸清楚的是不是我?”
“是你。”
“那我怎么就是毫无进展了?”梁诗雨据理力争道。
卫超定眼觑了觑她,温润的脸上忽然呈现出一股杀气。他手腕一转,掌心下的暗器倏然飞出,梁诗雨面前那盛了水的杯子瞬间被击得粉碎,水渍溅到地面,一块细小的碎茬子崩到她的勃颈上。须臾,流淌下一道浅浅的血迹。
梁诗雨感知到疼痛,缓缓地阖上眼睛,却没有去管那道血迹。但听卫超放出话来:“主家要的是鳌渊之宝的下落,要的是关于鳌渊之宝的线索。萧青朔他是不是个纨绔子弟有什么关系?你若觉得那姬映雪阻碍到你的事,我明儿就帮你把她给结果了!”
梁诗雨已然没奈何,只好重新睁开双眼,“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可以!你该知道,前两日我随萧青朔去了趟悬空山,那法库寺里面有蹊跷,我就快要摸清楚……”
“诗雨,若我今儿不来,你会觉得急迫么?你会像现在这样求宽限么?”卫超走到她的面前,一手按在了她的颈子上,正是那处被弄破的伤口。
梁诗雨忍着疼痛,不敢求他放手,整个身子都在不停地颤抖。卫超稍稍弯起嘴角,“觉得疼?觉得疼就好,至少提醒你还活着!母亲和妹妹被萧青朔照顾的甚好,你的另一个弟弟呢?你们就不管他的死活了!”
梁诗雨终是崩溃下来,眼泪夺眶而出,“诚王待他好不好?我弟弟的病怎么样了?”
“你若再这么没有进展,你弟弟的病就好不了了。”卫超意味深长道,“盛天风云变幻,朝野上下从来没有一刻安生。多少人都在等着那块肥肉,谁信萧青朔的手里真的没有?”
“施绾是什么回事?她是不是我们的人?诚王是不是收买了她?”
卫超想起前两日在丹翊州上见到的那个女子,面色渐渐柔和下来,“那个施家的三小姐?”
“对,就是那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