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和施绾回到丹翊王府的时候,天色已临近傍晚。他们刚刚从马背上跳下来,安燃和萧筠就从不同的地方窜了出来。
一个默默无语,满脸写着担心;一个则火急火燎,恨不得把兄长赶紧拽回到溯洄楼里。只是他们才把兄长看清楚,却又被吓一大跳。萧策颈窝下的牙印太过触目惊心,这又是什么情况?!
萧策瞧出来这俩小崽子的讶异,手指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颈窝,笑呷呷道:“没甚么,玩了把火,被畜生咬了一口。”
安燃气不打一处来,抱臂恨恨地道:“哪个地方的花娘如此厉害?连哥哥都无福消受!”
萧策睃望施绾,见她只顾低头往前走,听到安燃的话,不经意地勾了勾唇边。
“什么花娘?明明是只畜生,看似老实柔弱,实则长了一嘴的小獠牙!”萧策暗戳戳地骂道。
萧筠已然猜到,那有可能是施绾所为了。心下虽是恼火妒忌,但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对兄长的关切:“哥哥,那溯洄楼实在是……哥哥还是赶紧回去料理一番吧。”
萧策抬手搔了搔长眉,一脸玩味地对两个弟弟道:“哎,女人啊,真是麻烦!你们两个还是晚两年再成亲吧。”
萧筠和安燃的小脸霎时都红了,萧策自顾说下去:“我就是再浪荡,能那么随便么?那我得多没品位?”
施绾毫不犹豫地“呸”了一下,回首打起手势:“你以为你自己多高尚?”
安燃和萧筠皆装作没有看见,俩人难得的保持一致,齐齐地望天儿。
萧策扫了她一眼,“无论她做的什么营生,德行甚好,便值得尊重,反之,就是叫人瞧不起。这有什么问题?”
施绾停下脚步,侧过身来比划道:“你的意思,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你连那个人都没有见到呢,就这么轻易下结论?”
萧策抚着她的肩头一转,推着她继续往前走,轻描淡写道:“我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只是风流,又不是下流。你觉得谁都配为我繁衍子嗣么?我的儿子可是要做世子的!”
两个弟弟的脸色已变得发紫了,二人不约而同地与兄嫂拉开距离。他们哥哥的脸皮还真是厚!不管什么样的话,他都能轻而易举地讲出口。
施绾虽见怪不怪,但毕竟面前还有安燃和萧筠,遂加快了脚步,恨不得超过众人。
安燃只顾挠头傻笑,追问施绾是怎么把萧策找回来的;萧筠却垂下眼睑,发现了施绾被撕坏的裙摆。他心里已产生无数种遐想,他希望哪一种都不是真的!
众人走回到溯洄楼门前,萧策飒然道:“你们两个别跟着瞎操心,都回去歇息吧。”
二人听闻,尴尬地行了一礼,各自回往东厢和西厢去。萧策转了转拇指上的碧玺扳指,从容道:“走吧,我的娘子。带我进去,会会那位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