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无倾唇角都是冷笑,带着嗜血的意味,她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是非观念了,她心中无爱,无所谓,或许会永远这样放纵她的余生。
赫连羽闭上了眼睛,“那你走吧,记得回来。”
宫无倾眉梢冷冷一挑,没有一丝感情,策马前去,四龙整理了残队,仅剩下一半的人马向凌风国方向驰骋而去。
赫连羽看着她离开,眉宇染上了一丝说不出的复杂,眸中冷光微烁。
宫无倾,难道你对我,真的只能永远这样绝情吗?
尽管他不止一次对自己说,得到她的人就可以了,可还是希望她对他有一丝的眷顾。
此时已经是月初,再过十二天,他就可以成为他唯一的妻子,将来他的皇后,这一生这一世,她都要和他捆绑在一起。
“殿下,这人怎么办?”
卫子卓看向被押跪在地上的头领。
赫连羽这才回神,宫无倾早已经消失在了视线内,他睥睨的目光落下,“是谁派你来的?”
头领紧闭着嘴巴,不说话,看起来倒是强硬。
“带回去,严刑拷打。”
赫连羽淡淡吩咐,再看一眼女子消失的方向,眸子一黑,调转马头,策马而去。
五天后,人马在南炀宫外停下,冯璋出来迎接,他神色都是黯然,“宫小姐,请。”
宫无倾抬步,踏上台阶,望着高高在上的宫殿,很久才道,”已经葬下了吗?“
冯璋摇头,“整个南炀宫都不愿接受云公子离去的事实,我只好命人将公子安置在冰床上,保存好身体,每天召一个有名的大夫来医治,可是大夫们都束手无策。”
原来,他还在,没有开始腐烂,逐渐化作尘土,宫无倾心念一动,却是加快了脚步,到了南炀宫最高的大殿中,气氛空寂,一片清凉,宫无倾略微驻足,只感到心中更加空了,冯璋见她神色怅然,低声道,”宫小姐,云公子就在里头。“
转入一间密室,一张冰床映入眼帘,冰雾缭绕,一抹红衣,仿佛梦幻一般,宫无倾凉着一颗心,缓缓走近,看到他合着眼皮,嘴角轻抿,就像是睡着了一般,瞬间泪如泉涌。
眉眼如画,还像从前一样,只是俊颜苍白,没有一丝呼吸,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宫无倾的手抚上了他的,一寸寸地游移,肝肠寸断,手指颤抖,”告诉我,你留下我一人,是残忍还是成全呢?“
没有任何回应,她伏在云上烨的身上,泪水落到他的脸上,打湿了那一袭红衣,她从来都是平静的性子,却也忍不住放声恸哭,毫无顾忌,只想把这些日子压抑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冯璋不忍目睹,叹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黄昏,宫无倾才从密室出来,她的脸上已经没有泪痕,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静,站在院中,望着远山日暮,良久,才吐出一句话,“葬了吧。”
冯璋心中沉痛,“小人也想着让公子入土为安,会好好劝说下属。”
宫无倾幽幽道,“是我对不起他。”
冯璋道,“宫小姐无须自责,祸福自有定数,如果要怪,也该怪小人保护不力,才让公子遭此横祸。”
宫无倾自顾自一笑,她的眸子一派哀凄,空远,仿佛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离开,她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呢,也无非是行尸走肉罢了。
宫无倾在南炀宫留了一个晚上,这才离开,再晚一些就要错过吉日了,南炀宫由各个分楼本领高强的领主打理,井井有条,气氛肃然,练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尽管云上烨之死被一些人传播了开去,可谁也不敢来打南炀宫的主意。
“小姐,走吧。”
四龙提醒道。
宫无倾看着矗立在云雾间的殿楼,久久凝神,仿佛要把一切都铭刻在记忆中。
“驾。”
她策马,再也没有回头。
“殿下,逼问出来了,那个人,是二皇子的部下。”
卫子卓进入大殿书房,禀报道。
赫连羽眸子一寒,“果然如此,这个人不知受了谁的蛊惑,千方百计要我的人死,这已经是无数次找麻烦了。”
话虽这样说,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卫子卓皱了一下眉头,“殿下,那么该怎么办?”
赫连羽凉凉道,“把那个女人,解决掉。”
卫子卓一怔,“再怎么说也是靖国公府的大小姐,殿下真的决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