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请你放开我。”梁漪好不容易平复下来自己的心情,被季思辰紧紧抓住的手腕有些疼痛,“我要回去休息了,从此以后,我们各过各的。”
梁漪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句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和爱人终生厮守,都是有苦衷的人啊。
她不能再沉溺在悲伤里了,她还有弟弟。梁漪不断地在心里提醒自己,生怕自己会被打倒,从此一蹶不振。
其实她多么希望季思辰能说一两句挽留的话,可她又矛盾的抗拒着,怕他一旦说出口自己就会忘记一切离开的理由,执意待在他身边。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摆脱我?”季思辰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原本就被酒精侵蚀的大脑更是昏沉起来,“做梦!你这辈子都别想逃离我身边!”
他是真的恼怒了,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对一个人如此掏心掏肺,却被对方践踏的一文不值。
季思辰现在只想把这个没良心的小女人生吞活剥了,恨不得折断她的手脚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哪怕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记不得自己做了什么,却还是记得那滔天的恨意和粱漪哭着求饶的声音。
她……受伤了吗?季思辰忽然有些担心,可随后又觉得自己可笑。昨晚的一切只是他的梦吧,她离开之后,他经常会梦到她。
床上的混乱让他的瞳孔猛的一缩,甚至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似乎是粱漪的伤口在挣扎的时候蹭上去的。
他真的……又伤害她了?他不想深究自己心底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只想马上找到她,他还有太多话想要亲口问一问她。
季思辰给墨子渊打去电话,疯了似的命令他把粱漪找出来,带到自己面前。他甚至做好了被嘲笑的准备,没想到对方却沉默了。
墨子渊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今天一大早他就接到小末的电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反反复复都是四个字——粱漪走了。
他当时的心情也说不出是遗憾多一些还是开心多一些……他很高兴粱漪走了,这个三番五次伤害季思辰的女人不会再扰乱他的情绪,让他一向坚强的兄弟变的溃不成军。
可他又觉得遗憾,大概季思辰以后再也不会遇到这么符合他心意的女人了。如今季思辰打来电话,那语气里从未有过的慌张让他陷入沉思。
也许,连季思辰自己都不明白粱漪对他究竟有多重要。他叹了口气,还是对他说了实话,“她走了。”
“你说什么。”季思辰并没有发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只是下意识的否定自己听到的话,“这个时候别跟我开玩笑了,快去帮我找她,我要见她……”
“季思辰!”墨子渊忍不住低声呵斥,“你看看自己的模样,不过一个女人而已,走了就走了。你到底要被她影响到什么时候?”
“……帮我找她,子渊,这是命令。”
“好,我帮你。”墨子渊深吸一口气,“来我家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当初在军队里,季思辰是他的上级,可他却很少会用身份来压他。现在他说了这样的话,已经证明了他的决心。
既然他已经决定了,他也只有尊重了。墨子渊挂了电话,给还在哭泣的小末递了张纸巾,“小末,别哭了。”
“子渊哥哥,怎么办……小漪走了,都是那个该死的负心汉,害她一个人受苦。”莫小末还在哽咽,“她一个弱女子,还带着弟弟,要怎么生活啊。”
这怎么和他知道的版本不太一样,墨子渊轻咳一声,“小末,你听谁说季思辰是负心汉的,粱漪吗?”
“才不是,小漪还一个劲的帮他说话呢。”莫小末说起来就气愤异常,“你都不知道,我那天看到小漪一脸苍白躺在病床上,脖子上还有乌黑的手印,我差点以为她死了。”
她急于倾诉,没有注意到自己男友若有所思的表情,“小漪还在生病,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见不到她了……”
“你说什么?”季思辰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一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粱漪她怎么了?她去哪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莫小末眼见一个大男人向自己扑过来,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墨子渊。对方一脸黑线上前把人拎走,“小末,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兄弟——季思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