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吧?呵呵……”瑾阳笑了起来,摸了摸下巴,又背着双手朝自己营帐走去。
韩召有些忐忑的望着他的背影,稳了稳心神,加快步子赶了上去,“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瑾阳转过身来,看着韩召,“怎么?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呃……没,没……”韩召下意识的摸摸头盔,又拉拉铠甲,“我就是想问,那母女俩怎么样了,没有危险吧?”
瑾阳一笑,“我自己的女儿,我岂能不护她周全!不过她在流华宫被瑾瑜的贴身太监鞭打,我已经把那个太监给杀了!”
韩召听了这话,身子一震,不觉后背已经是冷汗涔涔,太子居然敢在皇宫杀人!还是当着瑾瑜公主的面杀了她的贴身太监!难道他就不怕怡妃吗?还是他已经抓着他们什么把柄?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那母女俩现在可安全吗?需不需要为臣帮您找个隐匿的所在让她们暂时藏身?”眼看着瑾阳快要走到营帐,韩召又追上去说道。
瑾阳掀开帐帘,意味深长的看着韩召,抿着嘴却不答话。
韩召心知自己问得太多失言了,低着头弓着身子慢慢的往后退去。
瑾阳哼了一声,进了营帐。韩召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还有些微微晃动的帐帘,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来。
转头望望天空,天色已经泛起鱼肚白,韩召皱着眉,一手握剑慢慢往前走着,心想昨天晚上王勇和陈松兄弟如果晚来半个时辰,也许就不会跟急着赶回围场抄近路的太子遇到,也许他们就可以带着李家母女已经安全的消息回去告诉大哥,好叫他宽心了。
可是现在,自己又如何把这个消息带给大哥呢?
瑾阳进了营帐,看见赵公公站在里面,便冲他摆摆手:“你也去休息吧,年纪这么大了,这两天也是车马劳顿的。”
赵公公弓着身子,笑着说:“老奴先伺候太子更了衣吧,这天眼看就要亮了,一会儿皇上就要传召。太子殿下好歹先在软榻上歇一会儿吧。”
瑾阳解下身上披风交给他,叹了口气说:“还是你对我最忠心,这些个有的没的,一天到晚尽想着骗我,打量他们背后做的勾当我是真不知道吗?”
赵公公接了披风,声音里依旧带着笑,“太子殿下,恕老奴多一句嘴,这有时候吧,有些事知道了未必是好事。下人们瞒着你,兴许是为您好呢?”
瑾阳听了一愣,正解着腰带的手停了下来,他看向营帐的门帘,抿着嘴摇了摇头。
赵公公将营帐内的炉火生得旺了些,服侍瑾阳换好了衣服躺在软榻之上,看他眼皮跳动将睡不睡的样子,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帮瑾阳拉着锦被盖上,又将灯里的火苗调得暗了些,他这才慢慢退出了营账。
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起来,远远的韩召还在这附近徘徊,看见赵公公出来了,快步迎了上去。
“太子殿下睡着了?”韩召问赵公公。
赵公公点点头,一脸犹豫的看着韩召,似是有话要说。
韩召一向是个直性子人,不会转弯抹角,“赵公公,您有话尽管说!我这个人怎么样您也是知道的……”
“韩大统领,有些事吧,毕竟是太子殿下的家务事,他自有分寸,韩大统领还是少插手为妙。俗话说清管难断家务事,管得好了固然是好事,管得不好,怕是要惹祸上身呀!”
说完这话,赵公公笑盈盈盯着韩召。
韩召听了这话一愣,呆呆望着赵公公。赵公公握着拂尘也望着他,但笑不语。
韩召喉结动了两下,正要说话,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马蹄答答的声音,转头看去,看见有人正策马朝着围场奔了过来。
离得太远看不清来人,韩召来不及跟赵公公招呼,快步跑到墨驹旁翻身上马,又招呼守卫的士兵跟着,便朝着来人迎了过去。
两对人马渐渐近了,韩召这才看清对面领头的人是谁,他心里一惊,犹豫着是该先去跟瑾阳通报,还是拦下此人。
对面的瑾瑞面目狰狞,一双眼睛泛着凶光,看见韩召迎了过来,冲他大喊着:“谢瑾阳呢!你叫他给我出来!谢瑾阳!谢瑾阳!”
韩召冲过去拦在瑾瑞马前,低声劝道:“冀王殿下不是已经回宫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这般风风火火的,是出了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