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被暖意包裹,景灼没反应过来,打了个激灵,感受到连脑袋带脖子地被缠了两圈才从围巾里露出眼睛。
睫毛轻|颤,褐色锃亮的眸子里闪着诧异。
程落扣住他的后颈,低头在他脑门儿上贴了一下。
“平安夜,那就平平安安吧。”程落说,“远离医院远离医生,除了我。”
“虽然不太知道羽绒服帽子拆了比带着能好看到哪儿去,但据我观察你所有外套领子都是秃的。”程落笑着说。
“……谢谢。”景灼闷在围巾里小声说,“平平安安。”
他又打开后备箱变魔术似的拿出来一捧玫瑰。
玫瑰稀稀拉拉,一朵比一朵秃,参差不齐,丑得有点儿破坏气氛。
但包装纸和丝带是jīng致的,应该是自己的花拿到店里找人包的。
“这是窗台上所有的花。”程落递给他,“其他的被猫拿去花瓣浴了。”
景灼接过来,噗嗤笑了,两人贼嘚儿傻地站天井中间乐了半天。
老半天才止住笑,程落捏了捏他冻红的鼻尖:“勺,我家只有一个窗台有花,也只有一只猫洗花瓣浴。”
景灼垂着眸子看着他的手,院子刚积了雪,这会儿心里特别静。
“所以不是到哪儿买一束被赠一束那样,不是你想的那么轻佻。”
心是静的,但跳得飞快,景灼低下头打断他的话:“嗯。”
程落还想说什么,他突然没有勇气再听。
习惯了若有似无的火舌,等火轮廓清晰起来,烧得热烈时他却又想后退一步,留一些余地再踌躇一下。
景灼从兜里拿出揣了一晚上一直没找着机会给的圣诞礼物,本来想走之前悄声不响留在他车上的。
程落没有很惊讶,一脸我就知道我也有礼物的得意,从他手中接过盒子。
但他没想到这礼物是景灼认真挑选过的,说好的糖突然升级成了正儿八经的圣诞礼物。
回屋程落就拆了礼物,是一支沉甸甸的钢笔,质感细腻。
“你那笔盒别随身揣着了,又是贴画又是共享中性笔的。”景灼莫名其妙想起来A哆啦……哆啦A梦的口袋,“钢笔能用住,被借走好找回来,也不占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