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涌着涌着,段泓的经络竟然就通了。
他想着狠狠把小丫头抱紧,手还没伸出去,小丫头已经一溜烟撤得没了踪影,临走还不忘将铺盖一卷,把东西还回庙里去。
看着她拿着一个大包,身形灵巧地穿梭着。
“真是个笨贼。”段泓捡起落在地上的黄符,“来偷这黄符,临了自乱阵脚,连这黄符也忘了。”
记起方才那一吻,小丫头软软的唇,特有的香气萦绕心头,紧张时颤动的睫毛扫在脸上,宛若羽毛扫过心尖。
回味无穷。
小怂包,哪有这样就跑的。
到底懂不懂规矩。
段泓长叹一声,仰躺在地上,他在想,按江湖规矩,这小丫头应该是怎样……
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一番……
不知不觉,一抹傻笑浮上脸庞。
“大家伙快看!那有一个人,黄符就是被他给偷了!”
“不仅是黄符,土地爷爷的酒坛子空了,也是被他喝了!”
“小贼!抓住这小贼!”
段泓听得这声,大惊,一看,一群人聚在土地庙的窗里看他,幸亏离得远,看不清本王,看不清本王,绝对看不清本王……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
躺在荒野上的那个人……竟不见了……
好快的身手。
李嫣气喘吁吁跑回来到偏院,还没停稳,接着听到密集的脚步声,有人气喘吁吁跑进来,转头一看,是正初宝宝。
“你怎么了?”
“仙君怎么了?被什么追了吗?”
一大一小两人对看,气还没喘匀,另一个脚步狂奔而来。
“哥哥?你怎么了?”李嫣问道。
只见那李茗源捂着胸口,满脸通红,像是经历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别提了!为兄才经历了一件可怕之事……比见鬼还可怕……”他说。
三人跑到屋里找水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哄笑而起。
同样的圆月下,气喘吁吁的,还有临野州源上坡的李郎中,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李禄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止不住地喘大气。
“不行了,刀放久了生锈,没想到我这拳脚多年不用,不顶用了。再多两个人,我李禄老命就要搭上去了。”他叹道。
不是被人打死,是自己累死。
这传出去,可惹人笑话。
那隔壁的王裁缝躲在墙角,揉了揉眼睛,再揉一揉,眼前场面还是如此。
“李李……李李李郎中?”他喊道,“这些穿黑色衣服的人,都都都……被你打打打死了?都死了?”
李禄这才注意到,还有个王裁缝,都被他看了去,如何是好啊。
“额……王裁缝你是不是喝得太醉,眼镜花掉了,哪里有什么黑衣人……”他说。
“不是!我没醉,我的酒已经醒了。”王裁缝哆哆嗦嗦从墙角站起来,移到李禄身后,拍了拍他,惊叫出声,“这是真的!这不是做梦啊……李郎中,这些是你的仇家吗,为何埋伏在你家里?是要……要杀了你吗?”
李禄脑袋发胀,傻笑道:“王裁缝,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李某听不懂,什么仇家?今夜中秋,我去你家与你一同赏月,喝多了,你执意要送我回来,回来之后,我便坐在这石凳上休息,你可还记得?”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王裁缝仍是躲在李禄身后,指着院里横七竖八的黑衣人,说:“我是送你回来,才进门便有人偷袭你,然后……然后你……霍霍霍,将他们全打倒在地……你累得不行了,才在此处休息。”
“李郎中……真人不可貌相啊……原来你会功夫……还厉害着呢……”
王裁缝脸上神情宛若痴呆,神智却清楚得很。
方才没见他出一声,以为早昏过去了。
李禄头疼欲裂,这可怎么办才好……
“王裁缝,你定然是看错了。我怎么没看到黑衣人,你上前指一个给我看看?”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