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接旨,谢主隆恩。”
段泓恭敬地接过圣旨,整个逸王府上下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负责宣旨的公公拿了赏钱,心满意足地去了。
整个逸王府上下,也都心满意足,逸王府接到圣旨了,还让逸王代理知州之职,这是不是证明,他们家不受宠的王爷,终于要熬出头了。
逢着要过节,各处都喜气洋洋。
只有段泓一人不开心,不满意,他手里拿着圣旨,在院里走过来,踱过去,心里总是烦闷。
“王爷,这事都如意了,您怎么不高兴?”罗英莲跟在后边问,其实他自然知道,他们家这位王爷,大约是吃醋了。
从昨晚偷偷跟在李嫣身后,看到李嫣和陈家公子说话到现在,逸王一个笑脸也没有。
“有什么可高兴的,都是意料之中。”段泓冷声地说着。
“此事进展得顺利,还多亏了朝中的蔡尚书,据说王丞相极力反对,是蔡尚书及一众官员力保,才得了这代理知州。”罗英莲说。
“他蔡家又不是傻瓜。”段泓不耐烦地说道。
“王爷你在找什么?”罗英莲问道。
“本王四处逛逛,这是本王的宅子!”段泓严声喝道。
“李姑娘说这院里冷清,说是要去寻几盆好花,放在这院里。”罗英莲说,“一早便出去了,新巧与李家公子跟着呢。”
“冷清关她什么事。”段泓没由来地嗔了一句。
“李姑娘说,竹子好是好,净是竹子也冷清些,绿竹配些花,这才热闹。”罗英莲说。
“哼!”段泓哼道,“她倒管得挺多。”
伤口还没痊愈,便四处乱走动,一颗心野得跟什么似的。
昨夜见她与陈三郎说话的那个模样,段泓没由来地感到心中烦闷,这感觉以前从未有过。他有些慌了。
见蔡云齐那小子,就不会如此。
陈三郎与她年龄相当,他二人站在街边,怎么看怎么相配。
昨夜故意气她,到侍妾的屋里去,也不见她生气,是当真不在意本王?还是装着不在意?
今日一早起来,便看她乐呵呵地到各处去,也自在得很。
一夜不见本王,也不觉思念?
是了,这肯定是装出来的。
昨日众多侍妾拥着本王时,还见她面有怒色。
“王爷!”罗英莲用手在他眼前晃一下,“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唔。”段泓轻哼一声,打了哈欠掩饰,“昨夜本王没歇好,你说什么?继续说!”
“我方才说了一大堆,你一句也没听进去啊。”罗英莲面露苦涩,只能从头再说一次。
“你是说,宫里传出消息说,父王开始呕血了?”段泓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可有御医前去诊断过?”
“皇上自己不许外传,只有贴身的几个宫人知道。”罗英莲压低声说,“那呕出来的血布,都妥善处理掉了。”
“宫里那些人,可还靠得住?”段泓正色道,“可要防着有其他的人混进去。”
“放心吧!”罗英莲说,“都是宫里的老人,都是看着殿下长大的,别的不敢说,向着殿下的心是一定的。”
这个大可以放心,当年小段泓,就是靠着宫里的这群人,才得以保住性命。
可惜,还是不防被下了毒了。
还好命大,终究是活下来。只是体内的毒,仍是无解。
“那密信可送出去了?”段泓问。
罗英莲说:“放心吧,明日一早,那铁矿一事,朝中各位大人就都知晓了。”
“那便好。”段泓若有所思,眉头紧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爷,若无人揭发,那这密信送去有何意思?”罗英莲疑惑,“你就那么肯定,这些收到书信的人之中,会有人上书参王丞相吗?”
“此刻还没有,不过很快了。”段泓冷静地说,“不是参王丞相,是参皇叔,不过也足够了。这事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威胁,不过隔靴搔痒,重要的不是这事,重要的是经过这事之后,会发生什么。”
“我还是不太明白。”罗英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