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福早早在门上候着,听说王爷要回府,整个牧州没人比他更高兴了。
“吴总管,王爷回来了,我自会让人去叫你,不用在门房这里等着。”小六子殷勤地端茶倒水。
门房里其他小厮,均不自在。
他哪里知道,吴福只是想找借口,躲个清净。
“嘿嘿,”小六子坐在吴福面前,“吴总管,这两日你不好受吧?”
小六子一个在门上的下人,都过得心惊胆战,日日都有人来门上问情况,扯谎的本事倒是练出来了些。
最怕是那蔡家的人,简直是胡搅蛮缠,几次要打起来,才肯走。
听说那蔡夫人还病着起不来,若是她亲自上门,小六子可招架不住。
“看来我们也是同命相连啊……”吴福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府里的姨娘们,天天派人堵在我的院里轮番打听,平日里她们好好在东宅呆着,却也不觉得人多,如今都出来了,可烦死人。”
“王爷无故离府,姨娘们当然坐不住,若是出了什么变故,她们也好早作打算不是。”小六子说道。
吴福举起手,往小六子头上一敲,“你说的什么丧气话!有什么变故!”
“呸呸呸,我嘴笨!”小六子自己打脸,笑道:“吴总管,你与姨娘们是怎么说的?”
“我就说王爷去广佛寺礼佛禅修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吴福严肃正色,“你小子是怎么说的?”
小六子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我这门上,每日来打听的,都是奴才,我胡乱应付着,什么也没说,若是惹了不高兴,一棒子全打跑。只是,怪不得你愁呢,你与姨娘说禅修,她们误以为王爷沉迷佛道,万一舍了尘世,她们岂不是要守活寡。”
“蔡府的人仍是每天来?”吴福愁道。
“是啊。”小六子说,“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他们家的公子找不到,那就找去,成日来打听我李姐姐的行踪做什么!”
“还没找到吗?”吴福问,这几日他嫌烦,闭门不出,外头什么情况,一概不知。
“大家都说指不定在哪游山玩水呢。”小六子低声说,“不过,那知州可是不服气,还继续往那断肠崖下找,断肠崖下深得很,一时半会儿没消息。”
“一走了之,他倒是逍遥快活了,没什么事倒还好,若是出些什么事,那蔡家不得把过错全怪在李姑娘身上。”吴福忧愁得很。
小六子撇撇嘴,不屑,“那也是他活该,哪有求亲不成便要死要活的。亏得他跑得没了踪影,否则王爷能放过他?”
“你这话,以后少说!”吴福瞪眼哼道。
此时有小厮报,“看到王爷的马车回来了。”
吴福与小六子皆站起来,拍拍衣摆,走到门外来迎。
这消息,逸王府上上下下奔走相告。
东宅的侍妾们,皆盛装打扮,都出来在门里候着,千娇百媚,争奇斗艳,看得几个小厮合不拢嘴,皆叹,王爷果真能人,应付这么多女人,还风平浪静。
李嫣扶着段泓走进去的时候,无形之中,有眼神化成的刀,不断地往她身上刮来。
她下意识离段泓远些。
“你不是还说要替本王卖了她们吗?”段泓揽着她的腰肢,低头在她耳边轻笑。
这下子,周围眼神越发毒辣,由刀变成冷箭,还粹了剧毒的那种。
“你不将她们一一认清楚,你怎么下手啊?”段泓又补了一句,那嘴角有隐隐的笑意。
李茗源跟在身后,看到这些女人,眼睛都看直了。
这随便挑出来一个,都是绝色啊,他上下打量段泓,摇头,心中只想,怪不得病怏怏的,这样多的女人,不被吸干已是万幸了。
“你胡想些什么!”蒙钺怒嗔了他一句,“一看你脸上的表情,肯定没在想好事。”
“王爷……”其中一个侍妾上前行礼,香帕拭泪,含羞道,“王爷,你终于是回来了,奴家担心死了……”
这下如同水溅到油锅之中,众人皆嘤嘤嘤地围上来,将李嫣挤到一旁去。
各种梨花带雨,各种含情脉脉,各种娇滴滴的声音交杂着,任何一个男人都如在仙境之中。
“哇……”
李茗源不由得生出羡慕之情,“做男子,当如此!”
段泓被簇拥着进了前厅坐着。
李嫣目瞪口呆地看,手臂上不知何时被人掐了几下,隐隐作痛。
“居然还对我下黑手……”她摇头鄙视,“真是一群蛇蝎女人……”
蒙钺只看着李茗源这模样,就差没流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