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东西,养你们无用,是谁跟我保证万无一失!”
锦贤王请了一众幕僚,在书房议事,临野州的铁矿被混进去了奸细,过了半个月都无人发觉,直到他与京师相府的书信被截了去,这才恍然大悟。
“我是怎么嘱咐的,盯紧些!你们就是这样办事的?”
锦贤王心中生出火来,怒得将那桌上的一方砚拿起,胡乱掷去。
书桌前跪了一众人,看他生气,也不敢言,那砚台砸在地上,众人皆是一抖。
“王爷莫急,书信不见之后,便立刻派人出去跟着了。”周水安慰道,“这才得到回信,说是追上了,在扬州呢。”
“查出是谁的人了吗?”锦贤王眯起眼,想起扬州的那个矮胖子皇弟,“此事与永康王可有关系?”
“这个还不清楚。”周水低头说。
有人提议,“既然跟上了,何不将他杀了,将那信拿回来?”
“说得轻巧,你知道这是何方神圣,轻易杀了,若是他早已将信传回去,贸然将他杀了,岂不打草惊蛇。”另一人反驳。
“依你之见,是要放任他不管,这无疑是放虎归山!”
“以我之见,就在扬州将他杀了,寻个名头赖到他永康王头上。”
“都给本王闭嘴!”锦贤王甩袖,他转而吩咐周水,“既然发现了行踪,便一直跟着,多派些得力的人去,若是能探明书信仍在那人身上便好,不能探便算了,千万不能贸然出手,只跟着他,看看最终与何人接头,介时一网打尽,不管他上头是谁,都给我下死手,处理干净。”
“若是,这信不在他手上,已经传出去……”周水担忧,“那可如何是好?”
“不可能。”锦贤王说:“此人有勇有谋,定不是池中之物,能派他独自前来,证明他主子极为信任他,这样的人,不会放心将密信随意传出去,就算是拼了命,他也一定会亲手交到他主子手里。”
杀了他,必然能拿回密信,可惜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他背后之人是谁。
若是事情办得漂亮,这到是个除去劲敌的好机会。
锦贤王的眼光落在了眼前的地形图上,途径扬州,若一路往北,那这人极有可能是去牧州。
贤侄,是你吗。
段泓早起。
地席上李嫣蜷缩着,她睡得熟,嘴角还带着笑,许是在做什么好梦。
段泓不想惊动她,只将锦被带下,轻盖到她身上。
“王爷,料得没错,蒙将军到扬州,永康王亲自安排了住所,但两人并没见面。”罗英莲来报。
段泓示意他小声些,摆摆手,两人走到外间去。
“那二皇叔还算是个讲义气的,当年在西北战场,若不是蒙钺救他一命,他还能留到今日。”段泓冷声说,“他虽恼蒙钺跟了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但这安排衣食住行的小事,皇叔还是会做的。”
好汉之间,总是惺惺相惜,更何况曾是同袍。
罗英莲将端着的茶水放下,说:“我有些担心蒙将军的安危,用不用派多些人去接应他?”
“以皇叔的性格,多半是不会动蒙钺。”段泓喝了一口茶,皱眉而言,“这是什么茶,真苦。”
“安神降火的,小丫头见你近日劳累,特别调制的。”罗英莲说着,用手指了指里边还没睡醒的李嫣。
段泓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感觉没那么苦了,一股清凉灌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