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这许久,这李姑娘到底是见不见我?”张太医不住地往门张望。
小厮已经去了很久,也没有消息传回来。
“张老,您别急嘛。”吴福劝他。
如果是不见的话,早就传话回来了。
“你让我怎么能不急!”张太医如坐针毡,不停地擦汗。
“正好,我有一事要麻烦张老。”吴福想着,让他分散些注意,他说:“我原有风湿的毛病,前些日子,得了一些丸药,吃着身体舒畅了许多,只是快要吃完了,却不知道能不能请张老帮我看看,再配些来。”
“哦?”张太医来了兴趣,“你可有方子?”
“没有方子,有方子就不必麻烦张老了。”吴福说:“这是我偶然所得,也不好再问了。”
“什么奇药,拿来给我看个究竟。”张太医双目放光,只要是说到药,他便立刻变了一个人。
吴福直接从随身的小荷包中将药拿了出来,递给张太医。
“这小瓷瓶精致得很,我自从那日得了,便一直带在身边。”他说。
张太医眯着眼睛,接过来一瞧,脸色大变。
“你这是从何处所得?”他说,“这可是宫里的物件啊……”
吴福觉得他在胡说,想到这小瓷瓶是李嫣给他的,更不可能是什么宫里的物件。
肯定是这张太医老眼昏花,看错了。
“张老,我要问的是这里头的药,你怎么反到问起我瓷瓶。”吴福见他神色有异,手中紧紧攥着瓷瓶,再也不肯放手了。
“你且告诉我,这是从何人手中所得?”张太医着急地问,不妨猛地咳嗽起来。
吴福心觉古怪,有些后悔让他看了。
“算了吧,你且先还给我。”他说着,便要将瓷瓶夺过来。
“慢慢慢!”张太医顺了气,只说:“我先看看这里头的药,兴许能帮你配一些来。”
说着,他将瓷瓶里的小蜜丸倒出来一颗,放在鼻尖闻了闻。
那脸上的神情,变化多端,让人捉摸不透。
“这是什么药?可能配?”吴福问道。
张太医也不回话,自顾自地将小瓷瓶藏到袖中。
“张老,您这是?这是我的呀,你怎么?”吴福急得站了起来。
“我知道这是你的,你不是要配药吗?待我回去研究研究,配好了给你送来。这里头只剩两颗了,你留着也不成吃。”张太医自顾自地说。
“这……”吴福心觉不妥,想要过去将小瓷瓶拿回来。
此时,李嫣到了,只好作罢。
“李姑娘!”张太医大喜过望,站起来拱手行礼。
“太医,你不用跟我如此多礼。”李嫣说着,自顾自坐下,拿起茶碗便喝,好不自在。
倒是张太医,再也不肯坐下了,站在李嫣身边,如同个听话的好学生。
“要的!一日为师,终身……”张太医激动地说着,出口才发现不妥,终究没说完,他咳嗽两声,转而说道:“李姑娘,我按照你的针法,将那蔡知州救活了。可是……”
“他依然是瘫痪在床,口不能言,不能动弹。”李嫣接着说道。
“姑娘果真神算啊!”张太医赞道。
她在王府里都能知道蔡知州的情况,果真高人弟子。
“不是什么神算。”李嫣摆手说,“你若是能把人治好了,也不用上门来找我了。”
“说的是啊。”吴福本就见张太医行为滑稽,如今听李嫣一说,忍不住,笑出声来。
讲起蔡知州的病情,张太医满脸愁容,他说:“李姑娘,如今我倒是将他救醒了,也能喂进去汤药,可……老夫无能,却再无其他办法了。”
“你今日来找我,是想让我去救那蔡知州?”李嫣问。
“正是!”张太医说,“我只是学了你半套针法,便将他救醒了,若是你去,定能将他治好!”
“不救!”李嫣一口咬定。
“这!医者治病救人,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见死不救与草菅人命的贼人有何区别?”张太医气得胡子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