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头可是说了,有规矩,不管什么人,只救一次,若是再犯……
“那……真如她所说,她是那不出世的高人的弟子?”蔡知州问道,“那我便奈何不了她了?”
“奈何什么!”蔡夫人掐了他一下,说:“你这脑袋怎不开窍呢,我来说了半日,你怎么还是不明白,针法!那金针救人的法子!这才是重点!”
“我不明白,她针法再厉害,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她要银子更厉害。”蔡知州说。
“那可是能救你的病,保你的命的手段,怎么说与你没关系,你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若是将这套针法拿到手,那何止是一千两,那可是命啊!多少银子怕赚不到吗?”蔡夫人说。
“夫人,你真可笑!她的针法,那是医术,我们怎么可能拿得到?你我都不通医术啊。”蔡知州皱眉看着自家夫人。
“关键在这张太医身上!”蔡夫人说着,笑了一下。
“对了!”蔡知州一拍脑袋,说:“只要这张太医学到了,就算是我们蔡家的本事了,这张太医所在的医馆,可是我们蔡家开的。”
如果救一个就是一千两,那……
这医馆的生意……
钱,好多的钱啊,蔡知州感觉眼前已经堆满了银子。
“你总算是开窍了。”蔡夫人说:“这丫头现在不能动她,况且,不单是这医术,你还有一个原因,不能动她。”
“什么原因?”蔡知州说:“一个丫头,我还奈何不了她了?”
“你可有打听过那丫头的来历?”蔡夫人说:“那可是锦贤王的人!那锦贤王可是你亲姐姐所生的,现在还与王家联了亲,我看日后有望登上大位,你敢动他的人?”
蔡知州听这话,大惊失色,连忙起身看看外头,将门关起来。
“夫人!这话你可不能随便说,传了出去,便是杀头的大罪!况且,你平白的,何来这样的话?”他问道。
“我京师的母家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皇上龙体……”蔡夫人压低声讲。
“就算是大位,也轮不上他!”蔡知州冷哼道,“当今圣上又不是无所出,怎会轮到他!”
“这话可难说,影王离宫至今没了踪影,只剩下逸王一个,逸王又是庶出,生母是贱婢,平日里不学无术,德行有失,又怎能继承大任?况且朝中无人支持他!你想想!”蔡夫人说道。
蔡知州想起疯了的刘惜,想起锦贤王平日里对他这个小舅,总是颐指气使的,心中并不服气。
“就算是王爷继位,也还轮不上他锦贤王!”他说。
“怎么轮不上,你想想,他虽不是嫡出,却是庶出的长子,为人谦和,在朝中颇有好评,再加上娶了那丞相的女儿,那王丞相,能不帮着自己的女婿?”蔡夫人道。
“先不说这些了。”蔡知州心中烦闷。
那锦贤王怎么就为人谦和,不过是装给别人看罢了,别的人不知道,他蔡西堂是最清楚的,锦贤王嫌他能力不足,官位不高,从未正眼瞧过他。
反倒是对他大哥蔡仕谦,恭敬有加。
哼,不就是看不起我是个小小的知州,而我大哥是户部尚书吗。
“哎,话说如今朝局看似平静,实则底下波涛汹涌,也该是让儿子入仕选官了……”蔡夫人说道。
毕竟多个人,家族便多些根基。
“就凭他?他都被你惯坏了。”蔡知州想起那浪荡子,总是觉得不能成器。
别到时候惹了祸,家族蒙羞。
“你可别小瞧你儿子,他虽然行事乖张放荡,可聪明得很,祁乡陈文一都肯收他,你若是换了你当初,还不一定呢,明年秋围定是高中。”蔡夫人说道。
“中了再说吧!”蔡知州想了想,眼前最重要的还是银子,他问:“你说说,怎么才能得到那丫头的金针之法呢?”
“不如……我明日中元节,借着去探视刘惜的名头,到逸王府一趟,且去问问她,愿不愿意到我们府上来,不就是个丫头吗?向逸王要便是了,不行就写封信让锦贤王开这个口,她原不是锦贤王的人吗。”蔡夫人说。
蔡西堂沉思着,只管点头。
锦贤王,锦贤王,有什么了不起!
若不是他,那刘惜小美人还好好在他知州府里待着,何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