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了!”小厮沮丧说,“可人已经下船了,在南安港便下了。”
“或许以后都找不到了,咱们可是要回牧州的方向。”
老头气得站起来,抢过小厮手中的名帖,就往他们头上打去,说:“真不知道要你们有何用!真是乱七八糟,气煞老夫!”
“来福知错了。”
“来喜知错了。”
两个小厮低头跪着,哀求道:“您先吃些东西,等我们到了家了,再想办法去找。”
“人海茫茫,错过便是无缘,还找什么!”老头沮丧地坐在床榻上,忽地看这两个小厮,又是一通闷气,他说:“你们两个还叫什么来福来喜,以后改做笨猪,蠢驴!”
“老太爷……”不要啊,两个小厮哭丧道。
“走走走!让我一个人清净一下,出去!”老头说着将手中的名帖往两个小厮身上丢去。
赫然见到名帖上写着:阳荣侯牧州祁乡陈兴雅达公敬拜。
这边段泓一行人在南安港下船,并不敢耽搁,即刻租了两匹快马,一路往牧州的方向奔驰而去。
李嫣与段泓同骑一匹马。
她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在马上睡着了,当她醒来的时候,总还是在段泓的怀里,稍微抬头,就能看到他骨骼分明的下颚。
“还没到吗?”李嫣见四周荒凉,“已经跑了一天一夜,每到一个小地方,便重新换一匹马,这已经是换了第三匹了。”
“快到了。”段泓每次都是回她这句,便不再说话。
在她昏昏欲睡,又睡过去的时候。
罗英莲骑马赶上来,说:“这次是真的快到了,前方便进入牧州的范围了,我已经提前通知了蒙将军出城来接应。”
“到了!”李嫣兴奋得几乎摔下马去,“既然到了你的地盘,总该不用东躲西藏了吧,找个地方歇一下,可好嘛?”
她只觉得自己腰也僵了,腿也麻了,屁股也磨出了水泡,浑身上下可能只剩下嘴巴能动了。
段泓见她实在可怜,小脸被风吹得通红,嘴唇干裂。
“城门外有个供人落脚的茶棚,就先下马修整。”他说。
罗英莲也是松了一口气,道:“这可太好了,你看我这灰头土脸的,怎么见人啊。”
到了茶棚,李嫣连下马都困难,段泓骂了声,“真没用,不会骑马就罢了,坐着都不成!”不由分说将她抱下来。
双脚落到实地,李嫣还觉得像是踩在棉花上,摇摇晃晃想倒。
“罗公公,你看我,连腿都并不拢了。”李嫣抱怨道。
见她站在那边,忸忸怩怩不肯坐下,段泓喊道:“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我腿麻,走不动了!”李嫣没好气道,她脸颊通红,腿麻只是个借口,此刻她臀部早已被磨坏,火辣辣地疼,若是真要走路,便要马着步子走。
她可是个大姑娘,这样走路,太可笑了。
“啧,麻烦!”段泓快步过来,将她抱起,往凳子上一放,“你不是粗野乡民的孩子吗,怎的也那么娇气。”
好难听啊,粗野乡民,王爷了不起吗。
“这是我第一次骑那么长时间的马。”李嫣赌气道。
我的屁股没你那么耐磨。
“哟。小夫妻可真甜蜜!”茶寮的老板给他们倒茶,笑着说道。
“谁跟他是夫妻了!”李嫣扬起头说。
段泓脸上原本带着些笑意,瞬间消失殆尽,臭丫头,不知好歹。
与本王做夫妻,你高攀得起吗。
“不过是个暖床的小贱婢。”段泓淡淡而言。
老板见气氛不对,不敢多话,赶紧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