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任闵开了几帖药之后便离开了,我与任闵在客厅的沙发上相对而坐。他看着我,目光透出冰冷的寒气,说道:“许知音,你现在长本事了?”
我佯装不知,颠簸着脚一路到了厨房,倒满一杯水之后又重新颠了回来,将手中的水杯和陈医生开的要一起递到了他的面前,半讨好的神色说道:“你先吃药,我们再聊。正好我也有话对你说。”
任闵眼中的神色微微一变,坐在沙发上抬头与我对视了许久,好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眼中尽是严肃而冰冷的气息,我固执地扬着手臂,过了许久,他才终于妥协,接过了水杯和药丸。
“我今天烧的很严重吗?”他猛然灌下一大口水,就着药丸一起吞了下去。
我站得吃力,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用力点了点头。
那时候的任闵,看起来异常的虚弱无助。
也许是他平常表现出来的气场太过强大坚硬,所以当看到一个卸下了全身防备,病倒几乎丧失知觉的任闵,对我来说是一件格外有视觉冲击的事情。
我还以为像他这样的人是纯钢打造,刀枪不入的。
“吓到你了吗?”似乎看出我眼中的意思,他又问。
我点点头,旋即觉得不妥,又摇了摇头。
任闵苍白的脸上竟露出了笑意来。
“你怎么会突然病了?之前也没听任夏提起,她说你去公司忙事情了,没想到竟然是病了。”任闵的笑容也很苍白,也许是我内心觉得他现在是个病人,不自觉会为他添上一些悲惨的气息。
“小问题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任闵极度不屑地敷衍着我的问题,让脸色苍白,脸上的表情却很刚毅,我可以轻易看出来他在忍受痛苦,但并没有去揭穿他的意思。
我的心思更多地盘旋在另外一个问题上,一个令我极度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问题。
我与任闵相对坐在偌大而空荡的客厅中,周围沉默而清冷的气息包裹而来,场面就变得有些尴尬,他将杯中的水喝完,旋即起身又去倒了一杯。
再次回来的时候,站在距离沙发一米左右的地方
淡淡开口问我:“你说有话对我说,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心中猛然一惊,好像身体也不由得跟着微微一颤。
该如何开口,才能成功说服任闵呢?
踌躇犹豫得久了,空气中的气氛变得愈发尴尬沉闷起来。任闵见我不回答,神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朝着我一步、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心跳仿佛提到了嗓子边缘,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我吞了吞口水,紧张得握紧了双手,手心很快变得潮腻不已,满是手汗。
感觉到男人的气息就在身后传来,微微眯起了眼睛,正要开口,话几乎就要破口而出,却见到一只水杯稳稳地出现在了眼前,伴随着一只有力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