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似乎被莫茹淳的话给激怒了,他突然冲上前,一把掐住了莫茹淳的脖子,破口骂道,“你这个贱人,明明是你拿钱指使我去强暴景王妃的义妹,你居然不承认,还装作不认识我,想让我一个人把罪责全都揽了,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男子显然是气疯了,竟然当着皇帝的面来行起兇来。
括持见状,一把将那男子拉开,按在了地上,莫茹淳这才得救,跪趴在地上含着泪不断的咳嗽。
南宫迁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全都是程十一安排好的戏,他想让自己替那名丫鬟做主,惩治南国侯。
若是程十一事先将事情告诉他,他会看在南国侯的份上,小惩莫茹淳,如今怕是程十一早已料到自己会如此处理。
所以,程十一才会趁今日婚宴上,来了这么一出戏。
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惩罚南国侯和他的女儿莫茹淳,而且,当着南宫迁的面,南国候还不得抗议。
这一计策果然甚妙!
南国侯见南宫迁面露难色,趁机上前求饶道,“皇上,老臣教导无妨,竟让这畜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老臣罪该万死,求皇上下旨,让老臣亲自杀了这个逆子,再来向皇上请罪。”
莫茹淳听了父亲此话,心重重地沉了下去,一双明眸黯然泪下,等待她的是皇上的发落和父亲的大义灭亲。
南宫迁脸色凝重地看了眼南国侯,莫茹淳是南国候嫡女,他若是下旨赐死了莫茹淳,那岂不是让南国侯寒了心。况且,南国候曾经与先皇共赴沙场,同生共死,与太后更是知己,开国功臣,他怎好下旨?
可若是不重罚,怎可服众?
一时间,南宫迁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明荟淡淡一瞥,似乎看出南宫迁的心思,她美眸一转,淡淡一笑,便开口道,“皇上,也许只是淳夫人一时妒火攻心,失了分寸,景王妃向来都是一个良善之人,是普天之下妇人的典范,相信,她也不会眼看着淳夫人因为一时失足而重罚吧?”
说完,一双美眸扫向程十一。
听了许明荟一席话,南宫迁不仅侧眸看向了她,“那依皇后所言,该当如何处置?”
许明荟凤眸微微一抬,“莫茹淳虽犯了大罪,但其罪不致死,臣妾认为念在南国侯为国效力忠心耿耿这么多年的份上,就罚她前往蓬莱赎罪好了。这样一来可以为南国侯留一条血脉,二来也好缓和了天朝与蓬莱的关系!而且,相信景王妃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落人口实,虽是景王妃的义妹,但现在人既然已经平安无事,就饶了淳夫人一条命罢了。”
好一个三全其美!
程十一勾唇冷笑,心下却是极为地不痛快。
许明荟这是明显的借着南国侯的势力巧言善辩的威胁她,倘若她还执意要皇上处死莫茹淳,那她与南国侯之间便会如同水火,势不两立。
可是如此一来,受惠的,不仍然只是许氏一脉么?
许明荟看了程十一一眼,“景王妃,今日看再本宫的薄面上,放了淳夫人一马,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教训,景王妃也为义妹讨回了公道,难道说,景王妃一定要看着南国侯一脉就此断绝,才甘心?”
许明荟的一席话,让在场的所有百官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程十一的身上。
倘若她执意为之,定会在百官面前留个不近人情,心狠手辣的骂名,何况,南宫迁有心偏袒南国侯又加上许明荟这番看似情理之中的措词,她想要为之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红绣公道讨不回,反倒得罪了所有人。
吃力不讨好的生意,程十一是断然不会做的。
程十一抬起秀眉,好看的眸望着许明荟,勾唇笑道,“娘娘所言甚是,十一一切听从娘娘的安排。”
许明荟得意地冲她抿唇一笑,然后看向南宫迁,得到南宫迁的首肯后,她才淡淡地道,“就按本宫的意思,将淳夫人明日派遣蓬莱,至于他,奸污王妃义妹,罪无可赦,三日后交由刑部发落。”
“遵命。”
“谢皇后娘娘恩典。”南国侯感激涕零地道。
莫茹淳则一脸的冷漠,脸上无有半点喜悦,反倒回眸望向程十一时,那双眼眸里有几分狠厉在其中。
程十一则不屑一顾地别过了眼,不去看向她。
一刻钟后。
婚宴结束,皇帝和许明荟在百官的簇拥下离去。
程十一与南宫景也准备回自己的府邸,临行前,遇到了南宫溯他也正准备离开。
在看到夫妻二人时,南宫溯的眼底透出冷意,南宫景淡笑着上前,“太子怎么不随父皇他们一起回宫?”
南宫溯回眸看了眼南宫景,“本宫有点事,耽搁了。今晚婚宴上的戏剧,景王妃可说是出尽了风头。”南宫溯看着程十一,“本宫向来都说景王好福气,找了这么一个蕙质兰心的夫人,只不过,有时候锋芒太露,也要小心树敌太多。”
程十一听出南宫溯言语有讽刺之意,只是对着他没心没肺的咧嘴一笑。
“淳夫人之事,乃是我们景王府的家事。本宫向来都喜欢听是非八卦,也曾听坊间传出淳夫人与殿下儿时交情匪浅,可刚才也算是替太子澄清了,本宫看这传言有误,要不然,殿下岂会坐视不理?”
程十一这话显然是在嘲讽他,先前不替莫茹淳求情,反倒这个时候跑来向她兴师问罪,岂不有点自取其辱?
南宫溯眯着冷眸望着程十一,一旁的南宫景见南宫溯显然动了怒,忙将程十一掩在身后,“皇兄,别将十一的话放在心里,她有点喝多了。若有得罪之处,臣弟代她向你道歉,你看……”
南宫溯冷眼看了南宫景一眼,随即笑道,“景王说哪里的话,本宫岂敢责怪景王妃?好了,天色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去休息了,就不送二位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