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景不顾众人的眼光,将她打横抱起,飞身上了马车,程十一小心的理了理衣领与袖口,上面深深浅浅的吻痕刚才可没把红绣笑岔气,估计是跟她混得熟了,居然敢口出狂言,说她过早的迈入了如狼似虎的年纪。
“景王……”
“叫我相公,或者是夫君,或者是景……”
“……”
“有问题么?”
“噗……没,没。”程十一憋足了笑,努力的正色了半天,“相公……”身子一抖,“南宫景,你不觉得这样怪怪的吗?那什么,说正事,不过是给紫菀公主接个风,你居然也会前去?我以为你是肯定不会给许明荟这个面子的。”
“当然,只是今夜之事有些不太寻常,为夫也想跟着去凑凑热闹。”
就连南宫景也感觉到了不寻常,为毛她就没有半点感应?大大的睁着眼睛,就像是伸着舌头向主人讨食的小狗。
南宫景有些哭笑不得的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许明荟绝不是一个良善之人,我只是想要看清楚,她这次又会耍哪个把戏。这些年我和她明里暗里斗了不知道多少个回合,但是她很厉害,每次的招数都不同,所以,很对本王的胃口。”
程十一掀开帘子,看着身后的马车,里面坐着的那个人,已经足足有十天没有说过一个字了,“景王,你到底跟淳夫人说过什么?”
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南宫景淡淡的说了句,“我只是跟她说,只要她想离开景王府,随时都可以,但如果她不想走,我也不会再赶她,只是希望她规行矩步,不要再惹本王厌恶就行。”
“那她怎么回答?”
“……她说,生是景王府的人,死是景王府的鬼。”
程十一眼神微暗,靠在南宫景的肩上没再说话。
南宫景只当她是累了,便轻轻的换了个姿势,让她靠着舒服些,也没再出声了。
进宫之后,南宫景本是一直紧紧的牵着程十一,可是后来越来越多的大臣拉着他要与他饮酒,次数多了,程十一也有些烦不胜烦,“你快去跟他们喝酒吧,人际关系也很重要。我稍后会去找姚贵妃,顺便问问十皇子的情况。”
关于姚贵妃的事,程十一自然也是与南宫景一字不漏的说了,南宫景听了她的话,轻声说道:“她未必能出席今夜的宴会,再则,在许明荟面前莫要与她走得太近,这也是间接害了她。”
“我知道。”
程十一刚刚走了几步,南宫景的影子都没了,这时,有人在身后唤了一句,“景王妃。”
程十一身子一僵,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转头,扯起了一丝笑意,“南国候。”
“老臣本应该早些来拜会的,只是因为身子欠佳,一直没能有机会,今日有幸在此遇上,便正巧恭贺景王妃能够安然无恙的重回景王府。”
知道南宫候既然有心来找她,而且是等南宫景离开的时候,就不会只是专门来说些客套话,程十一与南国候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南国候是太后娘娘的知己良友,有话直说便是。”
“这些年小女与景王之前的事,虽然从来没有人向老臣提过,但是,老臣虽然老了,却并不糊涂,只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以为有些事情一旦过去了,就可以瞒住。但是,老臣低估了景王与娘娘。”
程十一淡淡勾唇,南国候这次来得还真是直接,她没想到他会把这事拿出来说。
见程十一没有出声,南国候继续说道:“三十年前,老臣与先皇并驾征战沙场,历经生死,当年,太后也是马背枭雄,我们三人既然主仆,也是好友,知己。太后娘娘蕙质兰心,早早的就能看透宫里的局势。所以,她才会悉心安排老臣回京,为的,就是能助景王一臂之力,也不想见到宫里手足相残的局面会在某一天发生。老臣幸不辱命,而景王本也就是可造之才。”
程十一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可是,老臣始终也是一个凡人,没办法不自私,虽然太子之名已定,但是天下间的变数,又岂是你我可以掌握的?所以……”
“所以,你安排了莫茹淳嫁入景王府,在明知道莫茹淳这些年来心心念念的人都是太子也在所不惜。且将你的次女嫁给了太子为侧妃?南国候这一步走得可真是精妙。”
程十一的眼神清明,南国候一时之间居然有些无还嘴之力。